我瞪了他一眼,碍着他爸妈在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又换了左脚,这才进了他家大门。院子不大,但却打扫得一尘不染。一只黑猫懒洋洋地趴在磨盘上晒太阳,见到我们来了,抬头看了一眼,就又重新趴了回去。「爸,妈,祠堂还有白蜡烛吗?我们去上个香。」「有!有!让你妈给拿去。」我想拒绝,却被徐峰强行拉去了祠堂。...
我瞪了他一眼,碍着他爸妈在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又换了左脚,这才进了他家大门。
院子不大,但却打扫得一尘不染。
一只黑猫懒洋洋地趴在磨盘上晒太阳,见到我们来了,抬头看了一眼,就又重新趴了回去。
「爸,妈,祠堂还有白蜡烛吗?我们去上个香。」
「有!有!让你妈给拿去。」
我想拒绝,却被徐峰强行拉去了祠堂。
门一推开,陈旧的霉味便扑面而来,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席卷至我的全身。
我打了个寒噤,心底有些抵触。
徐峰却道:「来都来了,你就当走个过场吧。」
我想着入乡随俗,有什么账也等回去了再算,这才勉强跟他走了进去。
祠堂上的牌位密密麻麻地摆了一个桌子,徐峰点了两根白蜡烛,屋子里的寒气也稍稍褪去了些。
我惊讶地看着徐峰取出一把刀将自己的虎口划破,将血液滴在了香炉里,又拿起一炷香拜了拜,插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又将刀递给了我:「岁岁,该你了。」
烛光照在刀锋上,其上沾着的鲜血颤颤巍巍地落下。
我瞳孔一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也要?!」
徐峰郑重地点头:「必须。」
他从来不会这么违背我的意愿。
我直接丢下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你家的宗祠,你自己拜吧。」
徐峰拉住了我,眉眼是我看不懂的神色:「岁岁,求你了。」
我气到不行:「你什么都不跟我商量,如果早知道来是这样,我就不跟你回来了。」
祭祖烧香磕头我都认了,怎么还要滴血?
我从小就娇气,手上起个倒刺都喊痛,这一刀让我怎么割得下去?
「等我们回去了,我就将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他央求道。
一道光束从天窗照进来,正好照在他的脸上。
依旧是那样一副容貌,我心中却凭空萌生出一种距离感。
我抬头望着他,眼底满是失望。
「晚了。」
「怎么吵起来了?小峰啊,你男子汉要让着点人家姑娘。」喑哑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我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去,就见到他妈一身藏青色上衣站在屋檐下,两手紧贴着裤缝站得笔直,全身说不出来的僵硬,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心头一阵发毛,他妈……怎么这么看人呢?
徐峰赶紧上前一步,将我重新拉了回去:
「妈,没事,我们闹着玩的。」
我也讪讪一笑:「对,阿姨,我们闹着玩的。」
话音刚落,我的指尖便传来一阵疼痛:「嘶——」
我低头看去,就见徐峰捏着我的手,将我指尖的血滴进了香炉里。
「你干什么!」我挣脱了他的钳制,看着我指尖殷红的鲜血冲他喊道。
徐峰重新将刀收好,点燃了一炷香塞进了我手里。
我心头怒火中烧,但我的教养还不至于让我做出大闹别人家祠堂的事来。
我应付差事似的拜了拜,将手中的香插入了香炉当中。
从祠堂离开的时候,我的余光似乎看到了牌位上写着什么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