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城自从得知李君赫的死讯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他终日躺在病床上,也不睡觉,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地看着窗外。老天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也配合地接连下了几天雨。淅淅沥沥的雨打在窗户上,顺着玻璃窗缓缓滑落,徒增了几抹悲伤气氛。心情抑郁,伤口愈合的速度也会变慢。厉北城那被树枝和荆棘划的满身伤口,原本不出十天就该愈合结痂了,可如今已经过了大半个月,才刚开始有愈合的趋势。盛婉每日都会带着饭来看厉北城,逼着他吃点东西...
沈家和苏家都是洛城的名门望族,因此沈苏两家的联姻,自然是做的极有排面的。
婚礼空前盛大,身着黑色剪裁西装的厉北城手捧花束,站在聚光灯下等待着他的新娘。
没有人发现,向来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厉北城,此时的呼吸都有些紊乱。
厉北城定定地注视着红毯尽头,随着婚礼进行曲响起,穿着洁白纱裙的李君赫牵着苏父的手向他缓缓走来。
抹胸的婚纱将李君赫衬得极美,厉北城几乎要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他竟然真的娶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厉北城牵过李君赫的手时,分明对上了她充满爱意的眼神。
厉北城心里一怔,难道李君赫也深爱着他吗?
可当他再看过去时,李君赫的眼神又恢复如常,原来是他看错了。
结婚后,两人的生活算不上甜蜜,但好歹也算相敬如宾。
两人的工作内容都算不上轻松,因此培养感情的时间也是少之又少。
而厉北城又拉不下脸来表露爱意,因为他感觉李君赫并不喜欢他,嫁给他纯属是因为听从父母的话。
厉北城对此很生气,觉得自己对于李君赫来说,竟是和任何人都毫无区别的存在。
但厉北城又觉得,李君赫除了不爱他,在其他的方面都做的很好。
会给晚归的他做点宵夜,回沈家时会孝顺的陪着沈父沈母茶话家常,总之就是让他挑不出毛病。
但厉北城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他要的是她的喜欢,她的爱。
但他每次看向李君赫的眸子,都只能看见平静。
她从来不吃他和其他女人的醋,从来不会和他闹小脾气,也从来不会和他说些表露爱意的甜言蜜语。
就算是偶尔的亲密时刻,厉北城也只觉得她是在遵从公式化的程序,她好像在把他当成是一个任务去应付去完成。
感受不到李君赫对他的爱,厉北城自然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尤其是在有一次厉北城撞见纪寒川向李君赫示好的时候,他的心当时便冷了半截。
厉北城知道,纪寒川是李君赫的副机长,他们天天一起工作,是不是早就日久生情了呢?
厉北城拉不下脸质问李君赫,但自己的心里头又堵得慌,于是只能说些口不择言的话。
厉北城是不会表达爱的人,李君赫同样也是,他们都是极其骄傲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虽然他们深爱着对方,但他们却并不明白,有时候爱情里也需要服软和低头。
因为那并非是矮人一截,并非是缴械投降,而是爱的证明。
厉北城和李君赫都以为自己深陷在爱而不得的痛苦里,但厉北城忽视了李君赫在每次若无其事背后的隐忍和泪水,李君赫也忽视了厉北城藏在眉宇间的关心。
所以厉北城此时听见盛婉说李君赫爱了他很多年,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见厉北城如此表情,盛婉忍不住长大了嘴,“厉北城,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李君赫喜欢你。”
厉北城没有回话,但盛婉已经从他面上的表情中读出了肯定的答案。
盛婉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阿言,你糊涂啊,李君赫很爱你的!”
“我忘了告诉你,那天你醉酒我送你回家的时候,我发现李君赫一直在沙发上等你。她当时来给我开门的时候,感觉是从沙发上突然惊醒的,而且我一进门就闻到了姜汤的味道,想必一定是特地给你煮的。”
“而且我那天故意说你是我前男友,还说你和她结婚是因为和我分手所以把她当替身。”
“我看得出来,她听完这些话很伤心。阿言,她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会比你对她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