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毛骨悚然」这个成语来形容我的感觉再合适不过。果然是宿舍三楼!我们几个跑到二楼楼梯间时,损坏的声控灯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但同时制造了绝对恐慌,为后来的极度恐怖作铺垫。就比如——我在不远处看到了曾有一面之缘的她——全身处在黑暗中的惨白女人,正在冲我笑……...
用「毛骨悚然」这个成语来形容我的感觉再合适不过。
果然是宿舍三楼!
我们几个跑到二楼楼梯间时,损坏的声控灯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但同时制造了绝对恐慌,为后来的极度恐怖作铺垫。
就比如——我在不远处看到了曾有一面之缘的她——
全身处在黑暗中的惨白女人,正在冲我笑……
什么情况?她一直在这守着???
孙思楠被吓得一个踉跄,我绊倒在地,大脑一片空白,疼痛使我打了个激灵,可是顾不上这么多了!我拉着她们两个世界末日般地狂奔。
我和她已经有了一段距离,视觉上的冲击力让我忍不住心跳加速,皎洁的月光给我们带来了唯一的光源。在上帝视角看,场面一度混乱——程柳的眼镜掉了,孙思楠浑身发抖,我如同野狗般向前冲。
等我缓过神来,才觉察到不知不觉中与宿舍楼又几百米远了。
没追过来就是谢天谢地了。
程柳揉了揉鼻梁,从口袋里掏出备用的隐形眼镜小心戴上,视线模糊令她没有安全感,喘了口气说:「刚刚、刚刚你们看见没有?」
「看见了……」我重新将冷汗浸湿的头发扎了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上一次就见过她了……」程柳回过头凝视矗立在黑夜中的宿舍楼,忍不住挫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大概率是杀死李黎的凶手。」我随便猜了一下。
孙思楠:「现在我们要干什么?就在这里等到天亮吗?」
「不。现在宿舍楼是不能去了。」我试着给赵敏涵打了个电话,幸好打通了。
赵敏涵:「喂?安琳?你又去哪了,我刚刚下楼去找你都没找到,后面操场都转了一圈了。」
「程柳被困李黎的宿舍,我去救人了。你现在在哪?」
赵敏涵:「我现在躲在实验室里,李黎他爸正在教室大声痛哭呢!情绪激动,我可不想往枪口上撞。」
「你一个人在实验室?」我拿着手机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不是,还有化学课代表郑雨欣,班主任的儿子钱琥,现在都跟我待在一起。」
「那我现在往实验室方向走去找你啊。」
「那好,对了安琳,我现在还能听到教导主任的痛骂,他可能会突然出来调监控,你们可别被发现了!他这人多疑,可能会针对你,因为李黎跟你关系不好。」
「好,我会注意的,先挂了,等会儿再联系。」我说完便挂了电话,手机揣进口袋。
「去实验室?」程柳听见了我和赵敏涵的通话。
「对,毕竟现在没有地方可去了。」
不得不说,教导主任,也就是李黎她爸嗓门是真的大,多年教训犯错的学生练成的狮子吼,我们到了桂花树下都能隐隐约约听到。
我紧盯着高一四班的教室,承重柱完美遮住了我的身体,也就意味着教室里的人看不见我。
通过窗户上的光线反射,我们清楚地看到教导主任破口大骂的模样,周围站着的是李黎泣不成声的朋友发小,秦老师的浑浊的眼珠充满了沧桑,靠着墙抹泪。
刚刚是经历了什么世界大战?两败俱伤。
以教导主任的做事风格,肯定在让她们互相指认玩笔仙的俑始者。
「不是我……我没有,是李黎自己搜的,她说要寻找刺激……」葛雨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你放屁!」教导主任立刻反驳,「她小时候连鬼片都不敢看!哪里来的胆子玩这?!」
「可就是真的啊!」葛雨耽哭得喘不上来气。
我笑了,在教导主任印象中李黎连鬼片都不敢看,那刚开学时她请假好几天说是去鬼屋玩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这个当爹的不知道?
程柳听着教室内撕心裂肺的哭声,安静如鸡。
此地不易久留,被抓住的风险很大。
我巡视一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直接在高一四班教室前跑过,另一条是上二楼,在东边的楼梯口下去。
我摸了摸额头,思索片刻——这两条路的风险都一样。
第一种,在教室前跑过,如果里面的人恰好看过来,也只能看到残影,但是教导主任也跟着跑出来,那么我们这三个人只有挨骂挨打的份了。
第二种,上二楼在东边的另一个楼梯口下去,然而监控室的钥匙就在二楼的教师办公室内。所以说,就算上了二楼,教导主任也会有极大概率跟上来,万一他再喊两三个人在楼梯口冲上来堵我,两面夹击……此办法有点困难,好在可以临时躲进随机一间教室避一下,不过这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死」的时间快慢而已。
该去哪条路好呢?
我摩挲着指腹,一时半会愣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程柳悄咪咪地挪动了下身子,趁教室的叫喊声跑到孙思楠旁边,轻声说:「咱们两个要不也想想办法?总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啊!」
咱们两个……
两个……
对啊!可以兵分两路!
我猛然抬起头,如释重负,连人员怎么分布都想好了,回过头指了指高一四班,与她们两个说:「你们怕吗?」
程柳咬了咬唇,仿佛下定决心般,说:「不怕。」
孙思楠:「我也是。我们需要干什么,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