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此时正大雨倾盆,雨将山上的狭窄役道打得浇湿。骆晋云看着役道旁挤满的人群,剑眉微蹙。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定是魏王薛昇的手笔。薛晟一直试图谋反,更是利用亲生女儿薛云舒撺掇他连同一起推翻薛楮的统治。...
扬州此时正大雨倾盆,雨将山上的狭窄役道打得浇湿。
骆晋云看着役道旁挤满的人群,剑眉微蹙。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定是魏王薛昇的手笔。
薛晟一直试图谋反,更是利用亲生女儿薛云舒撺掇他连同一起推翻薛楮的统治。
以扬州城作为经济来源,在各个封地屯兵炼器。
但这一切,早在数日前,被他揭发给了六个皇子。
魏王居然能将他像棋子一样抛下,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他骆晋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对自己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后悔二字,只有一人……
“放了刺史,刺史是被冤枉的!”
“你们都是些什么狗官杂役!贪赃枉法什么都做,还不快放了我们刺史!”
“兄弟们,上啊!他们只有这么点人,劫走刺史!”
不知哪里蹦出来的领头人头带蓑帽,看不清人脸,只是叫嚷着就要将骆晋云劫走。
顿时,衙役和诸多伸冤的百姓扭打在一块,无人去管囚犯。
现场一片混乱。
眼看着魏王的计谋即将得逞。
而正在这时,山顶上的土壤终于承受不住雨水的浇筑,赫然崩塌。
只见混乱的人群中有人大惊失色,指着滑落的山坡大声喊道:“泥石流、是泥石流!快跑啊!”
“郡主,快跟属下走!”一个蒙着黑面的侍卫突然出现在薛云舒的身旁。
“我就知道父王没有放弃我!他还是想着我的!”薛云舒看着蒙面侍卫欣喜无比。
而一旁与薛云舒私苟合已久的侍卫眼看着泥石流就要落到眼前,看向薛云舒一脸焦急:“郡主,看在小的服侍你多年的份上就把我一起带走吧!”
薛云舒嫌弃的眼神早已说明了一切,只见她丝毫没看宠幸的侍卫一眼,便勒令蒙面侍卫赶紧拉着她往泥石流的两边飞逃。
而一旁的张氏和骆晴晴则更加惊慌失措了,看着滚滚而下的落石和浓尘,泥石流近在咫尺,两人扑向骆晋云,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
而骆晋云只是不着痕迹地绕开,幽深的眼眸暗沉无比。
自那日听到原来自己只是被张氏从死人堆里捡来的野种,他对于母女二人早已厌烦无比。
这两人背靠着他吸血已久,更是鼓夺他与妻子宜宁决裂。
骆晋云再也没有停留,看着头顶上顺着山檐滑落下的滚滚泥石,挣开没人栓护的铁链,飞身离开。
一瞬间,泥石流倾泻而下,淹没了整个役道,将大多数人群的呼喊声淹没。
张氏和骆晴晴在泥石流的淹没下再也没了声响。
上京-皇都。
扬州泥石流的消息传到了皇都,一时之间,人言鼎沸。
薛宜宁即使坐于闺阁之中,也听到了骆晋云在泥石流中身亡的消息,至今也找不到尸首。
她停住手中用金线雕刻的画笔,指尖微愣。
看着笔下宣纸上笔墨未干的牡丹图案,她的美眸低垂着。
骆晋云,就这么死了?
然而,听到消息的她心中却并无太大的波动起伏。
骆晋云与她自皇城墙外后,便已然注定了生离死别的结局。
如今他死了,自然与她亦无任何干系。
皇祖母时常劝解她:逝者已矣,过往不追。
这句话,终还是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