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徐晏驰从来都没有碰梁橙,他常年出差,一个月跟她说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们更像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可即便如此,梁橙也从没有怨言。她把徐晏驰写进自己的书里——他是光,她是草,只要他还愿意让她留在身边,她就能活下去。...
屋外的知了正声嘶力竭喊着闷热。
董梓柔已经离开了很久,可梁橙还坐在客厅,依旧久久无法回神。
七月的天,她却冷的发抖。
她以为,徐晏驰三年前既然接受了徐爷爷的安排,只要自己够听话,就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她甚至幻想过,日子久了,会不会有一天徐晏驰能喜欢上自己?
现在想来,这一天终究不会到来。
“轰隆”一声闷雷,把梁橙惊回神。
少顷,屋外下起磅礴大雨,她起身望向窗外,十步开外就水雾氤氲,几乎看不清来路。
似乎如同她此刻的情境,留不得,走不远。
可鸠占鹊巢这么久,她实在没有资格继续耽搁徐晏驰的幸福。
衣服,书,笔记本……梁橙收拾好之后,才发现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自己的东西竟然只要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就能全部装下。
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可梁橙仰头把眼眶的热意压了回去。
在这里,没有人会心疼她。
缓了几分钟,梁橙拖着箱子走出卧室,却和刚出差回来的徐晏驰迎面撞上。
徐晏驰站在不远处,凝着她手中的行李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梁橙忙说:“我今天就搬出去了。”
徐晏驰收回视线,淡漠越过她:“你的事情不必通知我。”
梁橙眸光一痛,想说,她的话不是通知,而是告别。
可那一句再见……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徐晏驰擦肩而过的冷峻的侧脸,梁橙想到因为自己的存在,让他和董梓柔有情人不能在一起。
“对不起,耽误了你三年,今后,祝你和董小姐幸福。”
徐晏驰顿步,没有回头,只扔下一句:“我的事情跟你无关,不送。”
梁橙愣在原地,凝着他远去的背影,只觉心被扔进了无底深渊一般。
客卧。
徐晏驰拨通董梓柔的电话,冷声问:“你来这里了,为什么多管闲事?”
董梓柔也不隐瞒:“我只是看你清心寡欲,攒的火气把我们这帮合作伙伴往死里整,就想帮你赶走碍眼的人,只是没有想到……梁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什么样?”徐晏驰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电话那头的人意味深长叹:“乖的像无辜的绵羊,就她这样的,你能吃得连骨头都不吐,又怎么可能被拿捏三年?”
徐晏驰眸色渐深:“绵羊?梁橙不过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罢了。”
挂了电话,他脱下外套走进浴室。
门外,梁橙垂着头,虚虚靠着墙,将一个古朴的檀木盒子紧紧抱在怀里。
她是来还东西的,却没想到听到了徐晏驰这三年来,唯一对她的评价。
傀儡。
原来在他眼里,她连人……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