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国子监最年轻的夫子,也是她的驸马。他是丞相嫡子,是金科状元呢,原本该是前途无量,只可惜娶了公主。 从此谢璟澜便只能屈居国子监,做个小小夫子。在大渝,驸马不能入仕。她是喜欢谢璟澜,可她从未想过毁了他的前途,当时她知道父皇赐婚,追出去时已经晚了。...
季淮宸将桃花酥拿出内室后折了回来。
回来时,手上还多了本话本:“公主,可还记得这个?”
姬梓昭一怔,她儿时最喜欢看话本。
但父皇和母后都不许她看,没收了所有的话本。
后来她跑着去找季淮宸哭诉,没想到没过几天,他自己写了本偷偷塞给她看。
姬梓昭接过话本,终于有了笑意:“季大人,谢谢你。”
季淮宸微微勾唇:“公主开心,臣便开心。”
整个下午季淮宸都留在了姬梓昭身边,陪她说了很久的话。
临近用晚膳时,没人去请谢璟澜,他却破天荒的回来了。
一进门,他看到坐在席位上的季淮宸,可谢璟澜眼里并无诧异,只径直走到离姬梓昭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季淮宸见此,漫不经心的开口:“驸马怎么不在南姑娘院子里用了晚膳再来?”
谢璟澜扫了一眼季淮宸:“我的事不劳烦季大人关心。”
气氛有种剑拔弩张,姬梓昭开口打破奇怪的氛围:“驸马可用过晚膳了?”
谢璟澜摇了摇头:“未曾。”
姬梓昭唤来芙儿:“给驸马添一双碗筷。”
芙儿领命俯身:“我这就去。”
安静下来后,饭桌上的气氛又变得诡异起来。
用餐时,季淮宸打破这片寂静:“公主,这八宝鱼很开胃,你尝一尝。”
姬梓昭笑了笑:“多谢。”
正当季淮宸夹起鱼肉要放到姬梓昭碗里时,谢璟澜却将她的碗拿开:“这八宝鱼辛辣,公主心疾不能食用。”
季淮宸对上谢璟澜的视线,硝烟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季淮宸率先挪开视线,看向另一道菜:“今日这帝王蟹瞧着不错,我给公主剥壳。”
话音刚落,谢璟澜再次出声拦下:“公主体寒,太医说不宜吃寒性食物,来人,把这道菜撤下去。”
季淮宸冷下了脸:“这也不能用,那也不能用,驸马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公主喜欢吃什么?”
谢璟澜将碗放回:“季大人多虑,公主大病未愈,太医说过公主不得食用生寒辛辣的食物。”
姬梓昭扫了一眼谢璟澜,平静的心海掀起阵阵涟漪。
原来他还是在意她的?
一场晚膳,坎坷用完。
饭后,季淮宸又多呆了两刻钟这才告辞,临走之前还说:“公主若是有需要随时来找我,淮宸很乐意尽臣子本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看着的却是谢璟澜,但是姬梓昭并未察觉男人之间的宣战。
送别季淮宸后,姬梓昭返回卧室,却发现谢璟澜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夜深了,驸马也该回房休息了。”
谢璟澜竟然走向床铺:“的确该休息了。”
这番做派,大有一种要和姬梓昭同床共枕的暗示。
“驸马今晚不回院子吗?”姬梓昭迟疑。
谢璟澜没有回头,而是脱下了外袍:“臣与公主是夫妻,同塌而眠也是规矩。”
姬梓昭怔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
夫妻,原来他知道啊。
夜深,姬梓昭听到谢璟澜平稳的呼吸,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轻放在了谢璟澜的眉骨间。
不料,谢璟澜却突然睁开了眼,姬梓昭一惊,急忙想要收回手,但却被谢璟澜紧紧握住了:“公主早些休息。”
姬梓昭凝望着谢璟澜,试探着靠进了他的怀里,见他没有推开,便就这样耍赖的不愿再起身。
这么一睡,就是一晚。
一夜好梦。
只是翌日醒来,姬梓昭苍白的脸色却没有好转,整个人看上起没什么精神。
女为悦己者容,姬梓昭特地让芙儿上了一个红润一点的妆。
洗漱完毕的谢璟澜走了进来,见到的已是上妆过后,颇有生机的姬梓昭。
他难得提议:“后山的梅花来了,臣想邀公主一起去看看。”
姬梓昭眷恋的凝着谢璟澜,轻轻点头:“好啊。”
简单说了几句话后,谢璟澜才离开。
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后,姬梓昭再也忍不住胸口翻滚的血气,趴在床边吐出大口血来。
正巧芙儿进来,看到那刺目的鲜红时慌了神:“公主,你今日还是别去后山了,那寒气重你会受不了的。”
姬梓昭吃力的抬起头,视线望向窗外的雪花:“这是璟澜唯一一次陪我去看梅花,也或许是我此生最后一次看的梅花了……”
“……芙儿,我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