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身上都是伤,动弹不得,他侧头看着杜盼儿,不免皱了皱眉头:“你跟你奶奶闹成这个样子,你打算怎么办?”听到这丑男人问自己话,盼儿扭过头:“你放心,就算是我奶奶将我撵出去,我也不会丢下你的,我一定会医治好你身上的伤。”...
杜盼儿被杜贾氏拽着头发拖下来,她嘴里还有一只耳朵,呕一声吐在地上,“呸,黑心肠的肉真难吃。”
院外跑进来一只小花狗,刁着那半只耳朵逃窜了出去。
“啊,死狗,给我女儿的耳朵吐出来。”杜贾氏撒腿去撵那花狗,杜仙娥没人搀扶,一头栽在地上。
“哎呦……我的……”杜贾氏一声哀嚎。
沈默眯着眸子,心中暗暗沉思。
这萝卜头还真是有趣,对自己这个陌生人这样的关心,可对家人,竟然能下的去这样的狠手。
盼儿嘴里冒着血,她走进屋子里头,喝了口,扬天呼噜呼噜的漱了漱口,又低头将一口吐在了地上。
摸了摸被杜贾氏掐紫的胳膊,暗骂了一声:“疼死了,死老太婆下手这么狠。”
“你不狠,你可下嘴咬掉了人家闺女的耳朵。”沈默递过去一张帕子。
盼儿接过帕子,擦了擦嘴,哼道:“那是她活该,我恨不得将她的两只耳朵都咬下来。”
沈默侧头看着盼儿,她的额头上一个大窟窿,没流血怕是在雪地里冻住了,而身上也都是血迹,看她走路的样子,怕是腿上也有伤。
就是这么个女娃儿,不顾自己的伤势,将他一点一点的从雪地里背了出来,而回到家中,第一时间还是给自己医治伤口。
他的心里头微微一沉。
“你过来!”
盼儿撇嘴:“干什么。”
一瘸一拐的走到床榻跟前,却还是俯身看着沈默:“可是哪里不舒服?给我说说……”
那张满脸是伤的脸就在面前,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满目的关心。
沈默只觉得心头一颤,他伸手夺过盼儿手中的帕子,动作细致轻巧,将盼儿唇角上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
接着又拉过盼儿的手,用帕子将受伤的地方包扎起来。
可嘴上却不耐烦的道:“女孩子家的,这么不爱干净。”
盼儿抽了抽嘴角:“我是你救命恩人,你……”
“叮,亲密动作完成,获得一颗萝卜种子。”
“你奶奶的,你说什么……”
——亲密动作?
还获得了一颗萝卜种子。
“甜甜屋,你给我说清楚。”
杜盼儿顿觉暴跳如雷:“我跟谁亲……”
“你骂谁?”沈默眯着眸子,满脸的阴寒冰冷:“我没有奶奶。”
骂他当朝丞相爷,杜盼儿还是第一个。
这小萝卜头胆子可真够大。
杜盼儿一口咬掉杜仙娥的耳朵。
杜仙娥被自家娘搀扶着进了屋子里。
躺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大叫。
“老大家的,你给我进来。”杜贾氏黑着一张脸,朝门外怒喊一声。
杜大郎夫妇刚才出去借钱,回来就听说闺女将小妹的耳朵咬掉了。
此时听到自家娘的话,他满面愁容的看了一眼自家媳妇,杜姜氏跟在身后走进了屋子里。
两个人进屋,杜贾氏迎头就破口大骂起来:“你们两个不中用的,给我将杜盼儿打死,打死,看她给娥儿咬的……”
杜贾氏上了三十才生的杜仙娥,这小女儿嘴甜,打小就杜贾氏哄的团团转,所以,这杜贾氏极其的疼爱杜仙娥。
家里穷,可吃的穿的,只要杜仙娥开口,杜贾氏全都应下。
“娘呦,我是活不成了,您不将杜盼儿撵出去,我就活不成了啊!”杜仙娥被咬掉的耳朵疼痛难忍。
可她此时,更是心有余悸,似乎杜盼儿那双手还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颈,而她脑海中还回想着,她一石头一石头砸在杜盼儿的头上,那头出了个大窟窿,血汩汩往外流,她明明没气了,被自己扔下了悬崖。
那么高的悬崖,还会活命?
不,一定是杜盼儿的冤魂来找自己了。
“娘,您一定要将杜盼儿打死,打死啊。”
“仙娥,你放心,娘不会放过杜盼儿的。”撇头看到杜大郎,又怒吼道:“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出去请郎中。”
杜大郎夫妇两个人走了出来,杜姜氏低声的说道:“大郎我们没有银子请郎中啊。”
“先赊账,给小妹看了耳朵,也得给咱们盼儿和那男子看看伤。”杜大郎眉头皱着,沉思了会忙说道:“过几天我就去镇子上干活,你别担心银子的问题。”
每次不都这样,只要自己拿了银子,娘就不会找盼儿的麻烦了。
……
听着杜仙娥的哭喊声。
杜盼儿心中甚是舒畅,高兴的唱起了小曲儿。
至于肚子?平坦出奇,会有孩子?八成是那些长舌妇们编派自己的,而一传十传百的传了出去。
沈默身上都是伤,动弹不得,他侧头看着杜盼儿,不免皱了皱眉头:“你跟你奶奶闹成这个样子,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丑男人问自己话,盼儿扭过头:“你放心,就算是我奶奶将我撵出去,我也不会丢下你的,我一定会医治好你身上的伤。”
沈默心头一沉,这小萝卜头不顾自己浑身是伤,艰难的将他从悬崖下背回家中。
女子的清誉她不要,也要救下自己。
而此时,她依然是不顾自己的处境,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自己。
“你放心,就算你将你撵出去,我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