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从未想到和陆离白重逢,竟然是在别人的婚礼上。 他为伴郎,自己则是伴娘。 帝都,希尔特酒店。 一片欢声笑语中,林夕心不在焉。...
接受到讯息,众人不敢延误。
沙尘暴的速度极快,2000米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陆离白回到车上,通过对讲机叮嘱各车清点好人员。
对讲机滋啦了一声,最后一辆车发来语音:“报告,林老师没有上车!”
“轰”的巨响在陆离白脑子里炸开。
他迅疾的推车门,扔下一句:“你们先走,我去找人。”
此时风暴已经初显,吹在身上连同衣服都展开。
林夕死死的抓着木杆,狂风像是上帝狂躁会挥舞的双臂,只教她摇摆不定。
她才刚刚找好地点准备拍摄,谁知一阵风来,眼前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本就不舒适的身体难挡,双腿竟隐隐要被吹到空中。
又是一阵飓风,手下的木杆摇摇欲断,林夕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林夕!”
狂风中,有一道声音逆着风穿透而来。
像冬日里的一束暖阳,破开层层黄沙,撞进了她的鼓膜。
林夕艰难的回头,瞳孔骤然一紧。
她看见在漫天黄沙里,飞沙碎石,陆离白坚定的朝她而来。
走到了她的身边,牢牢的握住了她的手,对她说:“我抓住你了。”
沙尘暴将至。
林夕被牢牢的抱进了陆离白的怀里,她喉头发颤:“你疯了?”
这个怀抱温暖又安全,声音从他胸膛里传来:“别怕。”
两个字,就让林夕发颤的心脏稳定了下来。
陆离白就这么护着她一步一步走着,耳边肆虐的风能将人撕成碎片。
但陆离白似乎对这片地很熟悉,走了一会后他在地上一抹,一块木板现出。
底下是个四人宽的防空洞。
他将林夕放了下去,自己跟着跳下。
在木板合上的瞬间,一声类似于魔鬼般怒吼呼啸而来,持续而又漫长。
洞口窄小,林夕只能坐在他的身上,还未坐定就听见男人冰冷的声音。
“你受伤了?”
林夕低头望去,血迹从小腿出汩汩流出,渗透了鞋袜。
她随口道:“没事,我能处理。”
在中东,她受过的伤比这重多了。
可是陆离白却不愿,他认真又独断的摁着林夕,帮她处理着伤口。
小腿上的伤大概率是被风吹来的铁片刮伤的。
防风的工装裤被割破了一大道口子,陆离白望着露出狰狞绽开的皮肉,漆黑的眸子深了一个度。
刚刚他堪称天才的脑子瞬间断了线,在茫茫风沙中漫无目的的喊着。
直到手机传来微弱的滴滴声,他没有想到,林夕竟然还带着那只探测仪。
拉回思绪,现在条件有限,他只能简单的撕了布条包扎。
陆离白弄完,抬手摸了摸林夕的脑袋:“真乖。”
真乖,包扎伤口没有躲,探测仪也好好带了。
陆离白的眸子温柔,林夕刚稳住的心脏又在发颤,不是恐惧,而是酥麻。
“你不要命了?死了怎么办?”
“跟你死在一起,挺好。”陆离白回得果决。
我已经过够没有你的日子了,生不同衾死同穴,我也心甘情愿。
“谁要跟你死在一起。”林夕冷漠的打断了他:“我还嫌晦气呢。”
话说出口,就像实质的利刃,反倒是割在自己的心上。
林夕眼眶隐约有些发热,可是她当做恍然不觉,反正她麻木的心又感受不到痛的。
然后她的脸被捧了起来,陆离白的声音像是深林的风,空灵轻幽。
“下次说狠话的时候,记得不要掉眼泪,这样我才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