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雷鸣般的落石声,陆南烟下意识紧闭双眼,将孩子牢牢护在怀中。但意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来袭。陆南烟怔楞回头,只见龚越泽用后背挡住碎石,此时脸色都透着异样的苍白。却还勉强扯出抹笑去关心:“你怎么样?”...
听着雷鸣般的落石声,陆南烟下意识紧闭双眼,将孩子牢牢护在怀中。
但意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来袭。
陆南烟怔楞回头,只见龚越泽用后背挡住碎石,此时脸色都透着异样的苍白。
却还勉强扯出抹笑去关心:“你怎么样?”
“我没事,倒是副队你……”陆南烟摇头,随即慌忙地去检查他的伤势
万幸,只是左肩脱臼。
她松了口气,正还想说些什么。
这时,邬泽脸色冷寂地走来。
他漠然地看着两人,语气带着斥责:“你们还要抱到什么时候?身为救援队成员,连这点分寸都没有?!”
陆南烟心头一窒。
她刚才差点就死了,可邬泽非但没有丝毫关心,反而无情苛责!
他就这么讨厌自己?
陆南烟竭力压下喉间涌上的苦涩,抱着孩子走去了另一边。
见状,邬泽脸色一沉。
但终究再没开口。
片刻后,陆南烟追上被救出来的孩子母亲。
还没开口,女人先一步出声恳求:“同志,我是单亲妈妈,没人帮忙照顾孩子,你能不能……先把团团带回救援队,我出院了就来接他。”
陆南烟怔住:“可我不会照顾孩子……”
女人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眶通红:“拜托你了,请你跟上级请示一下,这孩子的父亲……是潘浩。”
潘浩……几个月前牺牲的救援队队友!
再不忍心拒绝,陆南烟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等请示完救援队总指挥,她便带着孩子,跟受伤的龚越泽先回了救援队。
晚上九点,救援工作结束。
听见救援车归来的声音,一直担心邬泽的陆南烟急忙跑出。
她赶上前,想去抓男人的衣袖:“邬泽,你有没有……”受伤。
然而邬泽看都没看她,直接侧身避开,然后——与她擦肩而过!
陆南烟狠狠僵在原地,心脏好像被刀生生割开,痛不欲绝!
不知多久,她才浑浑噩噩地转身回了宿舍。
一夜难眠。
深夜,陆南烟被孩子嘹亮的啼哭声惊醒。
她手忙脚乱地去哄,却到底无济于事。
慌乱下,陆南烟去了队长宿舍找邬泽求助。
累了一天被吵醒,邬泽面上肉眼可见的疲惫与烦躁:“既然应付不来,为什么要自找麻烦?”
陆南烟垂下眼,抿了抿唇,正想把团团的情况告知。
这时,邬泽的手机却响起。
男人接起电话,寂静中清晰地响起苏语漾的声音:“邬泽,我害怕,你能讲个故事哄我睡觉吗?”
“好。”
邬泽温声答应,随后便直接大步走向露台。
陆南烟僵硬地站在原地,望着男人他打电话时温柔的神情,眼眶瞬时泛酸。
身后忽然传来龚越泽的声音:“走吧,我帮你。”
“谢谢。”陆南烟低声应着,将舌尖的苦压下。
转身离开,邬泽温柔的叙述声越来越远,她的心脏也仿佛缺失一块。
次日。
晚饭后,陆南烟带着团团在操场上消食。
路灯下,一对身影被拉得老长,二人甜蜜依偎正在各种自拍。
侧眸望去,竟是邬泽和苏语漾!
陆南烟的心脏霎时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在一起三年,她和邬泽没有一张合照,理由是他不喜欢拍照。
原来……不是他不喜欢,而是他不愿意迁就!
陆南烟红着眼,转身落荒而逃。
回到宿舍,陆南烟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但到底还是没忍住,自虐般颤抖着手打开了邬泽从前单调的朋友圈。
入目便是最中间的照片上,苏语漾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璀璨的求婚钻戒!
而九张合照之上的配文,只写着一句话——
“此生路远,只愿与漾漾共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