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人公是徐子仪周琼月的书名叫《引银瓶》,是一部关于主人公的火热小说,凭借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眼见到了年关了,各家各户备着年货。 他忙于应酬,打点上下,几乎日日忙到深夜才睡。 魈族偷袭的战报很快传到了京城,这是两兵第二次大动干戈。...
眼见到了年关了,各家各户备着年货。
他忙于应酬,打点上下,几乎日日忙到深夜才睡。
魈族偷袭的战报很快传到了京城,这是两兵第二次大动干戈。
……战场上刀剑无眼,琼月她从来没拿过刀子,万一……
徐子仪发现自己最近总在想她,做账到深夜时会,午睡醒来也会,都是些闲暇时刻,像裂痕的杯盏一点点地渗水,等到自己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那里洇了一块水色。
大约是因为这房中到处都是她的气息吧。
轩窗前是一把琵琶,落了一层灰。琵琶是从前在北荒城时,一个流浪的伶人教给她的,她最喜欢弹《兰陵王入阵曲》,说词曲慷慨激昂。其实他知道,是学了想弹给他听的,女儿家都喜欢缠绵悱恻的调子,哪有她这样的?可她只是红着脸,坚持说是自己喜欢。
案上堆着账本,她最喜爱的医书都被收到了书匣里头,束之高阁。是从前她跟着她父亲学的,老夫人也曾抱怨过,不学治人的,偏偏学着治畜生。那时她跟在父亲身后,医治受伤的战马,还亲自接生了照夜。
可惜和他成婚了以后困在后宅,这些东西都荒废了。
满屋子的东西她都没来得及带走,只有那支他们定亲的美人梅白玉簪子,她带走了。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先喜欢的周琼月,如今看来,她那个时候大约也早就喜欢自己了吧?
还记得那年元宵夜奔,自己在遇仙桥等到半夜,只等到华灯落尽,月儿西沉。
她大约不会来了吧,毕竟父母们都不认可这段婚事。
自己正要转身,却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
他一回头,就看见她穿着一身月白袄子蓝绫裙,莹莹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匆匆跑来,脸是红的,眼睛是亮的,比月色还动人几分。
她很少精心装束,从前在北荒时,便是个野丫头片子。
如今略施粉黛,叫自己满眼惊艳。
她发觉自己要走,大约是跑得急了,她双手撑着膝盖,气鼓鼓地大吼:
「徐子仪!你是不等了吗!」
她只定定站在那里,又嗔又恼,发觉他看傻了以后,娇嗔道:
「我跑累了,你过来!」
自己精心挑的白玉美人梅簪子,花了一年的俸禄,做了定情物。
后来,后来的时光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她自从和自己成婚后,就不太快乐了。
而自己也没认真听她说过,她不懂北荒打仗的事情,他不懂这后宅的弯绕,两个人能说的话也越来越少。
后来自己想要个孩子,琼月却推三阻四不愿意,后来架不住他求,她点头同意了,后来自己看见她偷偷熬了避子汤,同她大吵了一架。
她只哭:
「我只是害怕。」
他并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连母亲都骂她矫情,说几百年来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这就是女人该受的罪,怎么到她这就不一样了?
大约从那个时候,他们就生分了,后来自己出去打仗,遇到了萱梦。
她很不一样,洒脱自然,大胆热烈,甚至在笑尸山见他的第一晚,主动吻了他。
……像极了当初的琼月。
她的热烈和新鲜感让他动摇了。
「夫人,花楼说是萱梦姑娘在京城呆得腻了,准备去北荒。」
这种消息隔一阵子便会送进来,她的心思很多,当初我和暮璃同时看见她,我看到了暮璃眼中的不甘和炙热。
到了京城,无数王公贵族纷纷拜倒她的石榴裙下,而自己困在琼月的身体里,无法出门相见,恐怕她早已将自己抛掷脑后了。
自己等琼月回来,和她道个歉,只当没提过和离的事情。
兴许这次互换身子,就是一次重修旧好的契机。
徐子仪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洗漱了预备着睡下。
「夫人!周姨娘要生了!喊夫人您去帮忙看看!」绿珠匆匆奔进来。
「我?我如何能……」徐子仪愣住了。
「大夫还在路上呢!老夫人说你原来瞧过修远他娘生产,能来搭把手也是好的!」
徐子仪说道不清,被绿珠和一群老妈子们半推半搡到了产房。
还好有稳婆在,只是让他在一旁陪着。
除了大夫,男人是不能进产房的,自己大概是这世上头一例。
周姨娘躺在床上,牙关紧咬,面色紫涨,发出骇人的叫声,全然没了当初在老夫人旁边威风的样子。
徐子仪看得眉头紧锁,忍不住想如果这疼落在琼月身上……
老夫人一语不发,只偶尔掀起眼皮瞧瞧动静,半天也没听见一声啼哭,起身摇头道:「不中用了。」
不中用了?是什么意思?
徐子仪正想着,里头传来一阵极微弱的女婴啼哭声。
「老夫人!是个千金!」稳婆来报喜。
老夫人只是点点头,面色平淡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女儿好,是女儿……」
稳婆笑着抱孩子给周姨娘看,周姨娘的脸色瞬间灰下去了,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个儿子……」
她这么说着,连气息都弱下去了,忽然她脸色煞白,床褥刺眼的血色大块大块地洇开。
稳婆的脸色变了:「是血崩!血崩!」
血崩?徐子仪不解,不是才生了下来,怎么又会血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