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忍不住想偏头瞧一瞧宋端端,却被她一把拨正脑袋,“认真看路。”
“这路也开了两年了,左眼看路就能开。”右眼很想看看你。
这是一个关于圣乔治王子在暴龙掌中救下公主的故事。
王子打败暴龙后,一朵美丽的红玫瑰绽放在眼前。王子拮花献给公主,公主作为感谢,送上了手边的书。
宋端端很擅长讲故事,她的声音不急不缓,能透过她的描述瞧见一抹绿,然后望见整片原野。能通过她的抑扬顿挫触摸到公主的肌肤,感受到一滴眼泪引起的海啸,聆听恶龙的咆哮,偶遇王子利剑出鞘斩断拦路的荆棘。
抵达公寓楼下,彦疏朗要下车帮她开车门,宋端端一抬手,“免了免了,您坐着”
彦疏朗拉住她的胳膊,见她僵住了,也就放了手,他问:“你去吗?晚上的聚会。”
“嗯。”
他嘴角上扬,“那么,晚上见。”
“好。”
宋端端下车后,向彦疏朗挥了挥手,与他道别。
她的手里还握着红玫瑰,这支花离了土壤已有多时,但并没有变得脆弱易损,每一片薄薄的花瓣都牢固地互相依附。
她边走边在包内摸索钥匙,低下头显得她的脖颈修长纤细。
彦疏朗扶着车门站起来,高高地立在驾驶座椅上,“宋端端!”
她止住了动作与脚步,但是并没有回头。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好不好?
迟到了七个昼夜的回答。
她说,好。
彦疏朗默不作声,把手从宋端端掌心抽出,又盖在了她的手上。
宋端端诧异,原本是她的手在上,怎么又变成他的手在上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猫爪必须在上”定律?猫爪必须要是处在一种不受任何压迫力的状态下。
他轻柔地触碰她手背上的淤血痕迹,明明是温润儒雅的动作,却带有无尽的缠绵悱恻。
彦疏朗把她的手翻过来,掌心向上。然后,把录音笔放在她手中。
“你的录音笔,完璧归赵。”
还用上成语了,宋端端按了按音量键,微微卡顿。有些日子没见到她的学习小助手,还有点怀念。
她把录音笔放在枕边,轻声问,“里面的内容,你都听了吗?”
彦疏朗像小孩子闹别扭似的,气呼呼地回答:“听了,听太多遍都没电了。真想把它扔了。”
嗯,宋端端表示赞同,要不是这录音笔还有用处,她也想扔了。录音笔里记录的场景,她是不乐意多听一遍,太瘆人。删除删除,充满电后必须立刻清空记录。
彦疏朗终究还是没忍住,“你跟我在一起,刘源怎么办?”
“我和刘源…分开了。”宋端端没法辩白,难道要说有一个性格迥然不同的宋端端曾经存在,在巴塞罗那的激情夏天,在宛如被骄阳烤出油画味的城市,她与刘源酣畅淋漓地爱过一场?
彦疏朗作势要审她,“什么时候分开的?”
“就是我差点淹死的那天呀。”宋端端轻飘飘地回答,就像在谈论陌生人的事故。
“别胡说。”
彦疏朗很想问宋端端与刘源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见宋端端开始咳嗽,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帮宋端端掩了掩被角,“我会处理好的,陈亮、郑一诺他们会受到应得的惩罚。”
“算了。”
彦疏朗不理解,面对原则问题他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凭什么算了,陈亮既然不把我当朋友,我也不用跟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