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直做这样的人：
穿着朴素的衣服，头发随意地披着，额边任性地留着碎发。
耳机里播放着音乐，我踩着节拍自信地前行，旁若无人、潇洒自如。
可以洒脱，也可以凌乱，永远生动如画。
不在意世间无人可爱，也不担心世间无人爱我。
—— 宋端端
“早上好。”彦疏朗拉开窗帘，迎来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他是紫外线过敏体质，但遵从医嘱，宋端端需要多晒晒太阳，他只好穿着高领衫，把自己遮挡地严严实实。
“早。”宋端端凝视着彦疏朗在光下的侧脸，他的轮廓变得柔和。
二人相对无言。
“你在九点前不会与女人交流吗？”
彦疏朗想了一下便笑了，确实不太会。他的一天极少从九点开始，如果他还醒着，多半是刷夜没睡。
他摸摸鼻尖，实话实说，“不太会。”
“那由我来说吧。”
宋端端把手从被子下伸出来，她的手背上还有淤青，是长时间输液留下的印记。
她只说了一个字，“好。”
彦疏朗一边答应着，“你说，我听着呢。”一边试图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保暖。
宋端端反手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好。”
他直瞪瞪地望着宋端端严肃的神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待彦疏朗回想起 4 月 23 日他与宋端端碰面的情形，欣喜之色浮于脸上。
宋端端忍俊不禁，“彦疏朗，控制一下你的表情，别笑得像朵大呲花似的。”
每年 4 月 23 日，西班牙加泰罗尼亚地区会举行圣乔治节，这天也是世界读书日。按照传统节日惯例，这一天男人要给自己的妻子或女友送一朵玫瑰花，而女士则回赠一本书。
彦疏朗把车停在书摊旁边，因为他离老远就看见了宋端端。
她在挑二手书，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与川流不息的车辆。
“宋端端。”
她听出了彦疏朗的声音，本打算装作听不见，可是他停车的位置是个街角，挡了大半的路。
后车鸣笛实在是扰人，宋端端快速地付了款，把书放入帆布书包里。
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再不开走，交警要过来拖车了。”
彦疏朗一脸得逞的模样，一脚油门发动了车辆。
“后排有朵玫瑰花，送你的。”
宋端端系着安全带，束缚了她回身的动作，“你自己留着吧。”
等红绿灯的间隙，彦疏朗跳出驾驶位，拿到玫瑰花后又翻进车内。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的敞篷奥迪 A5 在巴塞罗那街头格外招眼，刚才的举动更是引人注目，在他举起玫瑰花的时候，路边有行人吹口哨，喊着 Bravo 为他助威喝彩。
宋端端无可奈何地接过花，低头嗅了一下，花香味很淡，更多的是露水的气味。
“谢谢。”
彦疏朗歪着头看她，手指点在方向盘上，“最近很忙？”
“有一点。”
宋端端打了个哈欠，她用玫瑰花遮住脸，不让彦疏朗盯着她瞧。
“之前没结课时，也没见你犯困。”
宋端端苦笑，今年宋冉冉频繁冒出来，她难以把控，只能尽量延长自己清醒的时间，去按规划完成课业。也许，让这个身体累一些，也可以压制宋冉冉的活跃程度吧。
宋端端怕彦疏朗看出端倪，搪塞道：“最近经常熬夜写论文。你呢？论文怎么样了？”
“跟导师聊过了。诶，大过节的别提这些。”
宋端端顺势转移话题，“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吗？你就跟着过。”
“小瞧人是不是，我好歹也在巴塞罗那两年了。”
“去年送了几朵玫瑰花？”
彦疏朗吃瘪，“小宋老师，你讲讲圣乔治节，我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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