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被沈恪的手下压着跪在地面上。残余的火焰还未完全熄灭。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尸体。就在这样的场景下,沈恪向我求婚了。……也不能叫求婚,因为他根本没有给我答应或拒绝的余地。...
对面的人被沈恪的手下压着跪在地面上。
残余的火焰还未完全熄灭。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尸体。
就在这样的场景下,沈恪向我求婚了。
……也不能叫求婚,因为他根本没有给我答应或拒绝的余地。
回去的路上,我被沈恪紧紧搂在怀里,他指腹蹭过我脸颊上那一小片被火燎伤的痕迹:疼吗?
疼。
就该疼着让你长长记性。
话虽然这么说,回去后,沈恪还是第一时间找出药箱,给我的脸上了药。
当初他身中两刀,回来时唇色一片惨白,也没这么如临大敌过。
我想,他对我,至少是有那么几分真心的。
上完药,他收起药箱,直直望着我:以后,出门的时候,不准再离开我视线。
我用指尖碰了下伤口,轻声说好。
后来我才听沈恪说了那场变故的原因。
大概就是他吞了对方几处产业,老大说要和谈,却在二把手的撺掇下,打算鱼死网破。
那个二把手,出现得很奇怪,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沈恪跟他的手下吩咐了些什么,就把这事丢开了,凑过来和我一起挑着图册上的婚戒样式。
他珍藏了一块玻璃种的蓝翡,像是澄澈海洋和天空的颜色,说要拿来定制婚戒。
但就在筹备婚礼的过程中,他手里的生意开始时不时出现问题。
甚至回家的路上,遭遇了对方的炸弹袭击,损失了好几个手下。
以至于那天沈恪回家后,甚至将一把轻巧的手枪塞进了我手里,说要教我怎么用。
阿瓦尔已经死了,我们那些生意可能被人盯上了。
我几乎没见过沈恪露出这样凶狠又锐利的表情。
在我面前,他总是轻轻笑着,神色从容慵懒,好像所有事情都不能脱离他的掌控范围。
但现在。
穗穗,记好了,枪要怎么用。
他从背后抱住我,握着我的手摆出开枪的姿势,
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对着敌人的心脏开枪,然后头也不回地跑。
那你呢?
不用管我,我不会出事。
但哪怕努力练习了好几天,开枪时的响声还是会把我吓一跳,握枪的手也总是忍不住发抖。
到最后,沈恪也拿我没有办法了,只好又给了我一柄锐利的小刀,用来防身。
现在不怕我趁你睡着对你动手了吗?
他捏着我后颈的皮肉,笑得漫不经心:穗穗如果执意要殉情的话,那哥哥也只好从命。
那天吃完午饭,沈恪带我去试婚纱的路上,后面就有枪声响起。
沈恪神色一冷,踩下油门,加了速就要甩掉后面那些人。
但我却觉得不对劲。
好像,莫名地有点呼吸不过来,眼眶疼得要命,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沈、沈恪……
我抓住他手臂,艰难地发出声音,我喘不过气了……
我过敏了。
喉头水肿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让人休克,甚至窒息而死。
中午吃的东西里,被混入了沈恪明令禁止的过敏原,花生。
他的身边,还是有藏得很深、没有被揪出来的内鬼。
我死掉后……你能不能把我的尸体运回国,和我爸我哥埋在一起……
沈恪转头看了我一眼,发红的眼睛里忽然染上狠绝。
他猛打方向盘,调转车头,一路狂飙到一家医院。
后面的人不依不饶,穷追不舍,直到……我被推入抢救室,而外面的医生从药库里推出满满一箱枪支。
沈恪随手提起一把冲锋枪,对准他们,声音冷到极点:真以为靠你们这几只杂碎,就能对付得了我?
这家大型医院,是沈恪的产业。
医院的几间库房,有一大半放的,其实是被他作为底牌的军火和毒品储备。
总之,我被推出急救室时,那些对沈恪穷追不舍的人已经在极大的火力差距下被尽数歼灭。
不仅如此,他的手下已经带着人和一批枪械过去,用凶残到近乎虐杀的方式,摧毁了对面的核心势力。
这些,都是我醒来后,沈恪告诉我的。
在病床上睁开眼的第一秒,我就看到他发红的眼尾。
顾虑着我刚急救成功,他抱我很轻,却又仿佛带着某种深入骨髓的悸动。
他把脸贴在我心口,嗓音轻颤:穗穗,不要离开我。
带着失而复得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比上一次我挣脱他的手跑开时,那时他只是意识到自己已经付出真心,所以还在犹豫,要不要干脆解决掉我这个破绽。
而这一次,他已经不能承担失去我的后果。
沈恪,我们之间,究竟谁是小狗,谁是主人。
我把手贴在他后背,眼泪一颗颗掉落在他脖颈里:
昏迷的时候,我又梦到了我爸,我阿姨,还有……我哥。
既然那些人已经被彻底解决了,我们应该不会再遇到危险了吧?
那我们的婚礼……回国办好不好?
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试图尽力压下嗓音里的哽咽:
我就想让我爸他们知道,穗穗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