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梦里,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我和沈应星顺顺利利念到了大学。我如愿以偿读了美院,而他也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进了他最想去的那所高校。寒假一起回家,路过城北那家店。沈应星让司机停了车,转头问我:要不要吃糖炒栗子?...
我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
梦里,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我和沈应星顺顺利利念到了大学。
我如愿以偿读了美院,而他也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进了他最想去的那所高校。
寒假一起回家,路过城北那家店。
沈应星让司机停了车,转头问我:要不要吃糖炒栗子?
要!
我欢快而清脆地应声,他就推开车门下车,往店面的方向走去。
可这时候,路口忽然拐出来一辆白色面包车,路过他时减了速,接着一只手伸出来,猛然把沈应星拽了进去。
那辆车加速从我们车旁呼啸而过,交错的一瞬间,我与车内一双带着冷然笑意的眼睛对上。
那是沈恪。
……
睁开眼,我躺在柔软的被窝里,头发和脸颊干净清爽。
沈恪坐在床边,第一时间就低下头看我。
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锐利眼睛,在观察着些什么。
……你别信岑露的话。
我哑声说,那些画很快就装裱好了,到时候我可以亲自带你去拿。
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温柔:我知道。
别墅里有我的人,她和阿瓦尔的人秘密联系了好几次,我都知道。
沈恪唇边噙着笑,只不过想看看,他们打算做到什么程度,又收买了多少人而已。
我舒了口气,却又忍不住疑惑:不过,我怎么会突然昏过去?
是岑露把你迷晕的,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杀了她。
沈恪面不改色地说完,又起身,让医生进来给我检查身体。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才得知,这已经是我昏过去后的第四天了。
医生收起听诊器,低头写着药单: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还有些低烧,再吃两天药就没事了。
他走后,沈恪见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挑了挑眉:怎么了?
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用手腕内侧轻轻顶了顶太阳穴,然后就立刻被握住了。
没忘记什么。
沈恪说,你还发着烧,睡一觉就没事了。
果然如那位医生所说,两天后,我退烧了。
但因为病了这一场,我又瘦了一大圈,看上去有种形销骨立的苍凉。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恪会把我抱在怀里,摸着我后背突出的骨头,叹息一声。
小可怜,怎么连一点肉都养不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在某些事情上格外听话,让他觉得我已经彻底被驯服了的缘故。
我能察觉到,沈恪对我的态度,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最近,他待在这栋别墅的时间多了不少。
通过岑露的死,沈恪揪出了身边的内鬼,不知道和阿瓦尔谈了些什么,他们的合作,变成了由沈恪完全主导的局面。
他实在是个很会把握时机,手段又够狠的人。
据说阿瓦尔看到岑露那具连脑袋都变得四分五裂的尸体时,说话语气都谨慎了不少。
岑露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坐在画架前,看着不远处作为模特的沈恪,认真地在画纸上勾勒出他脸颊的轮廓。
他两条长腿交叉,侧支着脑袋,看我的眼睛里透出几分笑意。
是一个非常放松的慵懒姿态。
就着这个姿势,他告诉了我岑露的来历。
我的……恩人,岑老大的女儿。
他手上的这些势力和地盘,有一半来自于岑露的父亲。
当初,岑露的父亲本来是拿他当得力助手培养的,结果后来见他服众,反而心生忌惮,设了个局想杀他。
结果被我一刀割断了喉咙,连他带过去的人手和武装,也一并收下了。
沈恪的语气闲适而从容,就像是在谈论天气般习以为常。
末了,他看向我,弯起眼睛:穗穗怕了吗?
我诚实地点点头:怕。
他反倒露出很愉悦的表情,身子微微前倾:别怕,哥哥不会那样对你的。
……
我垂下眼,笔尖在调色板上蘸了蘸,你坐好,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