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宁长歌狼吞虎咽将所有东西全都吃下去,脸上露出满意神色。
隼王府的伙食不错,以后她有口福了。
至于穿越后,离开隼王府?
宁长歌心里嗤笑一声,她才不要离开呢。
原身痴傻跟脸上的胎记都是继母所害,她既然占用了别人的身体,自然是要给原身报仇的。
有隼王妃的身份做庇护,她能轻松虐渣。
“把棺材板盖上吧,”宁长歌吃饱喝足,懒洋洋的躺了回去,仿佛躺的不是棺材,而是自己的床一样。
没办法,她可是个痴傻,要是大庭广众之下,凭空变出银针,又对北野隼施针,恐怕下一刻自己就要被架在火堆上,将她烧死了。
管事心情越发复杂,但还是听话将棺材推回去。
黑暗的棺材内,宁长歌拿出手术灯,照亮了狭小的空间,也让她看清楚北野隼到底怎么又把自己作死的。
右手在他身上摸了好几遍,彻底摸透男人精壮的腹肌后,宁长歌才意犹未尽的收回手。
“毒素居然加快了,这男人是出去后,给自己又补充点毒素了?”
宁长歌一边吐槽堂堂隼王怕不是个傻子吧,一边拿出银针继续施针。
针尾在男人身上微微颤动着,宁长歌的额上也沁出点点汗水。
这次出去后,得让男人悠着点,起码得等她恢复后再作死。
她可不想再睡一夜棺材了。
等收回针后,宁长歌才缓缓吐口气,这次起码等保持北野隼三天不会死。
在这三天内,北野隼准备好药材,便能药到病除。
这一次,北野隼醒的比较慢。
睁开眼,还是熟悉的黑暗,他伸出手往前伸了伸,又触及到自己的棺材板。
“醒了?”宁长歌悠悠的问着,“你趁我睡觉的时候,又去吃点毒素了?”
北野隼哪里听不出来她的语调中的不满,但奈何这次的确是自己的问题,薄唇微微抿紧,声调平缓,“本王只是觉得身体脏,去汤泉洗漱一番。”
宁长歌:“……”
该说不说,男人爱干净还是一件好事。
但这个时候爱干净就是自寻死路。
北野隼大约也觉得不好意思,眼神闪了闪,哑声问道,“我的毒,你真的能解?”
中毒一事来的太过突然,很多事情他都没有安排好。
本以为他再也没机会。
却没想到峰回路转,在棺材里被王妃救醒。
宁长歌呵了一声,没好气说道,“你今天要是再去泡汤泉,咱们就只能一起躺板板埋山山。”
北野隼哑声,“本王不会去了。”
坊间传闻,隼王虽长相俊美,但却为人冷漠,脾气暴虐。
一言不合,就可能大开杀戒。
宁长歌乍一听到对方软和的话,还有点不习惯,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想到宁家人,她翻了个身,夜明珠微弱的光打在宁长歌的脸上,露出极丑的浓妆。
但北野隼眼中却没丝毫的厌恶,反倒是被她眼神里的亮光所吸引。
这女子虽丑陋,但却极为有趣。
宁长歌没注意北野隼的神色,试探性的问道,“谈个条件,既然我身为你的王妃,是不是该有一些特权?比如能够用身份碾压朝臣的女眷?”
北野隼沉默了一下,“品级不如本王的朝臣女眷,按律都该跪拜于你。”
这是南岳律法。
宁长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宁家人恐怕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最看不起的痴傻女儿,因为他们的举动,一跃成为他们惹不起的人。
不仅惹不起,见面还得跪拜。
想想这样的场景,宁长歌就笑了出声。
“还有事吗?”北野隼不太习惯在棺材里面谈条件,若是无事,他想起来。
宁长歌咧嘴一笑,搓了搓手,“无事,等你出去后,我会尽快帮你解毒的。”
这可是自己的靠山。
绝对不能死的。
北野隼见她确实没事,便再次敲了敲自己的棺材板,哑声道,“李全,开棺材。”
外面,管事听到棺材里熟悉的王爷声音,顿时又哭了出声。
忙将棺材板打开,一边看着王爷哭,一边感激的看向王妃。
在他心中,王爷之所以能活,那都是王妃的功劳。
“给她安排一间上房,好生照顾。”北野隼有些疲倦,不过这次他不想沐浴了。
李全面色纠结,他怀疑之前王爷之所以昏过去,都是因为没有王妃镇着。
要是把王妃安排在别的地方,怕是王爷又要没了。
心里思衬再三,李全决定,就将王妃安置在王爷的房间内!
不过他不敢做王爷的主,小心翼翼的提了出来。
北野隼眉心微拢,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能醒来,是因为那女人救得,不是镇压的。
“不必,安排在别的房间便可。”
李全满心失望的下去准备。
宁长歌神色疲惫的趴在棺材边缘,戳了戳北野隼精壮的腰,“晚上记得来我房间。”
北野隼再次醒来的消息,又一次传到了宫中。
死而复生两次,别说在南岳,就是举世也很罕见。
所以,这次不只是南岳帝急忙来探望北野隼,就连其他朝臣们也都纷纷赶到这里。
李全满脸喜色的迎着陛下,将早晨的情形全都说了出来。
“哦?你是说因为隼儿的王妃,才让隼儿清醒?”
南岳帝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难道冲喜真的有用?
李全笑呵呵的说道,“小人猜,是因为王妃是陛下亲自挑选,才有这等奇效。”
这马屁拍的,南岳帝心情舒畅,让李全在前带路,
他得赶紧去看看隼儿才行。
等踏入到北野隼的房间后,南岳帝也下意识的去找宁长歌的身影。
“隼王妃呢?”
北野隼正准备起身的身影微微一顿,声音虚弱暗哑,“儿臣安排她去隔壁房间休息了。”
从棺材里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宁长歌神色疲惫,
想来,救治他也花费了一些精力。
有了李全的话做打底,南岳帝哪儿能让北野隼自己做主,大手一挥就命令人。
“去将王妃带到王爷房间内,以后不准他们分开住!”
北野隼:“……”
他明白父皇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是唯有他清楚,自己能醒来,不是因为冲喜,
“父皇,儿臣跟王妃还未拜堂,这么住一起不妥。”
南岳帝看着北野隼还很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
“拜堂一事,等你身体好些,咱们就准备,但是王妃已经上了皇家玉碟,名义上你们已经是夫妻,住在一起是天经地义。”
紧随其后赶来的朝臣们,听到陛下的话,纷纷附和着。
劝隼王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话是这么说,但大家还是很好奇,王妃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居然真的能将王爷从棺材中冲喜活了。
这也太厉害了!
以后找媳妇,一定要找王妃这种命格的找!
唯有刑部尚书宁志才惴惴不安,额上更是沁出点点冷汗,腿脚也发软,几乎要跪了下来。
他以为隼王必死无疑,才想着用痴傻的大女儿为隼王冲喜,好换取陛下一个赏识。
本来迷昏了后送进棺材,自此以后也没人去管宁长歌是不是痴傻。
但现在冲喜冲的太厉害了,隼王竟然活了。
他拿痴傻儿糊弄陛下一事,也迟早会被爆出来。
他的前途忽然间就蒙上了一层灰尘。
在众人万分期待之下,一身火红色装束的宁长歌出现在门口。
夸张的死人妆容至今没有洗掉,挂在活人的脸上,看起来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走路也一摇三晃,看起来似乎走不稳,随时会摔倒一样。
那迷茫单纯的眼神与常人似乎有些不一样。
“嘿嘿——”宁长歌一脚跨进房间,看见这么多人,咧嘴嘿嘿一笑。
血盆大口流出一丝晶莹的口水,直直的挂了下来——
百官们:“……”
这是隼王妃?
确定不是哪里来的痴傻儿?
大家下意识的看向宁志才,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连南岳帝也冷眸看向宁志才,声音冷冽如冰,“宁爱卿,这是令千金?”
威严的神色下,蕴含着滔天怒火。
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宁志才居然用一个痴傻儿给自己的隼儿陪葬!
这是何等的侮辱!
宁志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忙磕头说道,“陛下赎罪,陛下赎罪,小女并非天生痴傻。”
南岳帝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但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意味,让宁志腿抖得更加厉害,绞尽脑汁的在想怎么圆这个事情,
“小女……小女……她是、她是……”
“爹爹,你不是说,只要云云乖乖吃下药药,睡一觉后,爹爹就陪云云玩的吗?云云都在这里睡了两天了,肚肚好饿呢,爹,你是不是来带云云出去吃饭的呀?”
宁长歌踏进房间,就立马冲过去,直接将宁志才扑倒在地,
居高临下的看着宁志才,白皙的手掌柔弱无力拍在宁志才的胸口,嘴里噼里啪啦的放鞭炮一样说着话,
“爹!云儿想吃白白的米饭,不想吃黑乎乎的,好臭臭!”
“爹,你怎么不说话啊!”
“爹,你说带云儿出去吃饭的,你是不是又要反悔了,呜呜呜云儿不想进黑乎乎的屋子,那里好小,好可怕,还有虫虫蛇蛇!”
宁长歌一下一下的拍着,宁志才一口气怎么都使不上劲,脸色瞬间涨红,
这孽女,怎么力气那么大,
轻飘飘的巴掌打在他胸口,跟撞上重锤一样!
百官们瞬间看向宁志才的眼神就不对了。
合着,宁志才是骗一个痴傻儿吃了药,才送到隼王府的?
这跟他在朝堂上信誓旦旦说是女儿自愿,完全不一致。
而且,隼王妃怎么说吃黑乎乎的东西?
宁尚书难道对亡妻的女儿不好?
南岳帝越听脸色越阴沉,尤其是这痴傻儿长得极为丑陋,单是看一眼,他都觉得辣眼睛。
这种人怎么能配得上自己的皇儿!
还有宁志才,胆敢欺君,也当严惩!
“爹,爹,云云好饿,你带云云出去吃饭好不好!云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三天啊——
宁长歌被送到隼王府才两天。
所以,宁尚书将人送进来之前,就已经不给吃喝了,
这哪里是对亲生女儿啊,对一条狗都比对女儿好。
百官们眼神越发不对,宁尚书简直心狠手辣。
南岳帝被宁长歌吵得脑仁都在疼,一股股火气涌出,
“来人,将这女人拖下去!”
他绝对不能让这种痴傻玷污自己的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