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觉得，如若没有顾氏这个基础，凭你自己的本事能让秦氏这么快起死回生？”

谭松臣眼眸暗沉。

他从来不会拿秦家的事情来刺激顾烨霆，可这一次，顾烨霆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顾烨霆动了谭家的项目，两人也就没有什么感情可以继续好好说话了。

“如果在孤儿院长大，你现在又是什么身份？”

“谭松臣!”

乔言惊慌的扯住谭松臣的手腕，他疯了吗……

这是顾烨霆的逆鳞。

紧张的看了顾烨霆一眼，显然他的脸色已经暗沉到了极致。

深吸了口气，乔言起身拉着谭松臣。“你跟我出来。”

得罪了顾烨霆，对谭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算谭家的实力与顾烨霆旗鼓相当，可明明能避免，为什么非要针锋相对。

“烨霆哥……”陆晚清也吓得花容失色，紧张的看着顾烨霆。“谭少爷和烨霆哥不是朋友吗？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是不是乔言姐姐说了什么？”

顾烨霆的气压很低，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

韩苗和柳汝汝都吓傻了，谁也不敢说话。

神仙打架，她们还是回避的好。

“谭松臣和乔言……啥时候的事儿？”柳汝汝八卦之魂在燃烧。

韩苗嫌弃的看了柳汝汝一眼。“我记得你大学追过谭松臣，别想了，看不上你。”

“我柳汝汝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追过的人多了。”柳汝汝哼了一声。

“谭少爷就喜欢我们家言言。”韩苗有点儿心虚，但这些同学一个个势利眼，她当然要给乔言挣点脸面。

……

公交车站牌，乔言有些局促，还有些害怕。

要是顾烨霆迁怒谭家，可怎么办。“谭松臣，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惹他干什么？”

乔言有些着急。

“你在心疼他？”谭松臣蹙眉。

“我……”乔言被谭松臣气到。“他现在就像个疯狗，逮谁咬谁，我是怕你得罪他，连累到谭家。”

谭松臣的脸色缓解了一下，伸手拉着乔言上了公交车。

可能过了上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并没有多少人。

两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乔言安静的看着窗外，从十五岁回到顾家，她的交通工具多数都是公交车。

看着窗外来来回回的车辆，霓虹的灯光，多彩的世界，眼眶不受控制的湿润。

她其实要的并不多，只是想要健康的活着。

“你还爱他吗？”沉默了很久，是谭松臣先开了口。

乔言的喉口动了一下，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谭松臣垂眸，再次开口。“不用担心会不会牵连我，谭家没有那么容易被他左右。”

“他现在就是疯狗……”乔言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顾烨霆，大概真的就是逮谁咬谁。

谭松臣看了乔言一眼，试探开口。“顾烨霆也不是无懈可击，如果真要斗，那就两败俱伤，秦家那位就是他最大的死穴。”

乔言的手指收紧了一下，小声开口。“没有必要……”

好好的不行吗？为什么要两败俱伤。

谭松臣苦涩的笑了笑，乔言还是担心顾烨霆吧。

“早点回家休息吧，以后……这种聚会不想来就不要参加了，没有意义。”将乔言送到楼下，谭松臣转身离开。

乔言知道谭松臣不高兴了。

“上面还没装修好吗？”乔言紧张的问了一句。

谭松臣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乔言。“你希望我尽快住过来？”

乔言别开视线。“你别误会，我只是问问。”

“还没有，过几天吧。”谭松臣越发失落，转身离开。

乔言站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谭松臣走远才回过神来。

“就那么喜欢他？”出租屋后的停车区，顾烨霆靠在车上，低沉着声音问了一句。

他开车要比乔言坐公交快得多。

“他什么地方比我好？值得你突然叛逆，开始忤逆我，逃离我？”

顾烨霆站直了身子，一步步靠近乔言。“还是说……你觉得谭家能给你庇护？”

乔言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心跳加快。

顾烨霆……

顾烨霆走到乔言身边，将她身上的外套扔进垃圾桶。“乔言，我是不是对你还是太温柔？”

乔言惊慌的想去垃圾桶拿衣服，被顾烨霆扯住手腕摔在车门上。

“檀溪老宅是谭老爷子的命根子，惠安那片地的开发权在我手里，你说……如若是违章建筑，我拆了会怎样？”

檀溪是谭老爷子的老宅，是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宅子和老胡同是当年谭老爷子和乔言的爷爷一起护下来的，谭老爷子念旧，年纪大了总想落叶归根。

顾烨霆这么做，是想把人气死。

唇色有些发青，乔言怒意的盯着顾烨霆。“你真是个疯子！谭爷爷对你不好吗？你是个人吗！畜生……”

他明知道谭爷爷身体不好，毁了谭家的项目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打老宅的主意。

“我是畜生，明明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介意继续在你面前扮演一个好丈夫，好哥哥，可偏偏……乔言，是你逼我的。”顾烨霆握着乔言的手越发用力。

乔言疼的眼泪涌了出来，脸色也愈发苍白。

“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我不会找男朋友，不会嫁人……顾烨霆，你在担心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和你争。”乔言哭着求顾烨霆。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明明她怎样看都不是威胁啊……

“我说过，这是你的命……”顾烨霆伸手将乔言扯进怀里，看着她哭……他明明心烦意乱。

“乔言，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乖乖跟我回家。”

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乖巧懂事。

为什么就一定要做惹他生气的事情。

从乔言一定要离婚开始，他感觉自己体内的怒意，从来没有被压制过。

“你要我像宠物一样，跟你回家，被你关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做，不接触外界，不工作，没有朋友，没有自己的生活，这样才能满意对不对？”乔言无力的抬头。

大概，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乔言，你一定要想的这么极端？我只是不想让你被骗，谭松臣对你做过什么你知道吗，他从一开始就对你图谋不轨！”

顾烨霆急了。

在乔言看来，她说中了顾烨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那你呢？顾烨霆……不要打着对我好的旗号来控制我。”乔言推开顾烨霆，再次开口。

“不要动谭家，我不会和谭松臣在一起，也不会再嫁给任何人，我孑然一身，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冲我来！”

她没有多长时间的命，能陪顾烨霆耗到底。

“一定要惹我生气？”顾烨霆蹙眉，乔言根本没有跟他回去的意思。

一定要放着好日子不过，住在这种肮脏破烂的地方？

“顾烨霆……我真的很好奇，你能对我做到哪一步。”

乔言笑了一下，她真的很好奇，顾烨霆能让她死心到什么程度。

“回去告诉陆晚清，不要再来招惹我，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保密协议我是签了，前提是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我乔言……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她如果想火，我就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