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回来了,在七年后。成了女战神,功高盖主,惹天家畏惧。本以为回京之后,我可以潇洒地摆烂,却不想庆功宴的酒意还未醒,就被密诏传进了宫。姬南岑情真意切地握着我的手,「小姨,你要帮帮朕啊!」我与太后是远得不能再远的表亲,硬要论的话,他这句小姨确实没毛病。...
可我还是回来了,在七年后。
成了女战神,功高盖主,惹天家畏惧。
本以为回京之后,我可以潇洒地摆烂,却不想庆功宴的酒意还未醒,就被密诏传进了宫。
姬南岑情真意切地握着我的手,「小姨,你要帮帮朕啊!」
我与太后是远得不能再远的表亲,硬要论的话,他这句小姨确实没毛病。
但为人臣子,我应恭敬。
「陛下莫要折煞臣,臣当不起。」
他略尴尬地松手,然后强压住我给脸不要的不悦,尽可能亲和地开口。
「小姨,朕打算任命你为户部军饷贪污案的主审,你意下如何?」
我抬眸看过去,心中顿时了然他的意思。
户部尚书冯希,乃京中四大家族冯家的嫡子。
此次若我当真查出他的贪污罪证,不止冯家为敌,更是与关系错综复杂的四大家族为敌。
姬南岑这是在让我与文官交恶,以免朝中文武勾结。
看着他手指紧张地摩挲,我不禁冷笑。
故意抻了好一会儿,方才点头同意。
总不好,撅了他的面子。
我入户部调查,阻拦者有,不恭敬者有,顾左右而言他者有。
那是他们不了解我。
我这个人莽得很,收拾了几次就都老实了。
可真正翻看户部卷宗时,里面记载每年拨给边关的物资,军饷高达二十万两银。
这让我不禁想起,边关那寒冬的破甲,和没米的汤水。
呵,这冯希真是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但我要的远不止这些。
我继续深入,拿捏住了整个冯家这些年欺压百姓,买官卖官,贪赃枉法的罪证。
一并撰成奏折,打算明日越过内阁,直奏天听。
待整理好了一切,暮色已深,屋外亲卫说有人来访。
我一时好奇,毕竟从我接了这户部的案子后,朝中官员忌惮四大家族,纷纷对我敬而远之。
今日,又是谁?
我想了一圈,怎么也没想到是赵子越。
那个被我因为五万两金抛弃,恨不得我死在战场的赵子越。
他如今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成了君子端方的内阁大学士。
本以为再见面,他会对我冷嘲热讽,却不想是淡定闲话。
赵子越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左手执笔,蹙眉问道:「怎么是左手?」
我不在意地抬手,给他看右手腕一道丑陋的深疤,「被人挑了手筋,再难用力了。」
我说得轻巧,但赵子越却突然走来,攥住我的手腕。
他抚上我疤痕的手指颤抖得厉害。
我嘲讽勾唇:「你不知道吗?」
他疑惑抬头,眼中的晶亮闪烁。让我猛然响起,当年我离京的前一夜。
他偷摸来找我,坐在我的床边,苦涩地问我:「还会回来吗?」
我那时怎么回答的?
「不一定,没准技不如人,直接热血撒战场了。」
他静静地看了我许久,就在我以为他要犯贱地同我告白时,他突然低头轻轻地笑了。
他用最荒凉绝望的语调说出凉薄的话:「那子越就祝你永埋尸海,再也回不来。」
这句话成为我多年的梦魇,数次的命悬一线,我都咬牙挺了过去。
为的就是告诉所有人,当年我的选择没有错。
而今日,我也赢得很漂亮。
我抽出手,对上赵子越俊俏的眉眼,嘲讽勾唇。
「你是来做冯家的说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