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皮一麻,看过去,果然是沈祟。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有没有听到我说会给他下毒的话? 沈祟神色如常,施施然走过来,紧挨着我坐下,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拿起药盒看了一眼,丢回桌上说:“你怎么又给她呢?我不是说我感觉挺好吗?” 茵茵问:“挺好的为什么昨晚上打电话来跟我哭呢?” 我看向沈祟。 沈祟看了我一眼,露出了尴尬的神情,说:“你说这干什么?” “要正视自己的病情,哪怕是为了她。”茵...
我头皮一麻,看过去,果然是沈祟。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有没有听到我说会给他下毒的话?
沈祟神色如常,施施然走过来,紧挨着我坐下,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拿起药盒看了一眼,丢回桌上说:“你怎么又给她呢?我不是说我感觉挺好吗?”
茵茵问:“挺好的为什么昨晚上打电话来跟我哭呢?”
我看向沈祟。
沈祟看了我一眼,露出了尴尬的神情,说:“你说这干什么?”
“要正视自己的病情,哪怕是为了她。”茵茵说,“她刚刚跟我说你欺负她了,她又头昏了。我想你是情绪失控,吃药控制一下吧。”
沈祟又看向了我。
这次换我避开他的目光。
我虽然没对茵茵那么说,但我确实也是这么期待的。
不过……是沈祟告诉她我会头昏的吗?
余光看到沈祟笑了一下,搂在我腰上的手动了动,握住了我的手,说:“那你跟我说就行了,跟她聊什么?”
茵茵哼了一声,道:“把你吓得,我又不能吃了她。”
沈祟笑了笑,说:“你去看老爷子吧,你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他很失落呢。”
茵茵露出了一抹有点温柔的笑,说:“我看他跟二姐有更多话想聊,我还想去看看三个小家伙。”
沈祟摇了摇头,笑着说:“你别看他这样子,这老头儿内心还是很敏感的。”
茵茵笑了笑,站起身说:“我记得了。”
茵茵走了,我总算装不下去,扯开沈祟的手说:“我也要去看孩……”
我说不下去。
因为我说话的同时,沈祟半压了过来,我不得不躲,最后靠在了沙发背上,他却还是压在了我的身上,将我困在了他怀里。
他的额头抵着我的,双眸微微敛着,看着我的眼睛。
他声音很温柔,音调也轻轻的:“你想在我的药里掺点什么?”
我总不能说掺毒药吧?
便说:“掺点让你拉肚子的药,让你病倒在床上,没力气干别的。”
沈祟微哂:“瞧你这点出息。”
说着话,我感觉下巴痒痒的,是他的手指在摩挲我的下颚:“你要是真有本事毒死我,你立刻就能变女首富。”
“监狱里的女首富么?”我说,“我暂时还没那么糊涂。”
沈祟歪了歪嘴巴:“暂时还?”
“是。”我这么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妨碍我威胁他,“所以还是建议你搬回你未婚妻家,或者我们搬走。”
沈祟一愣,随即开始大笑,他先是松开了我,但随后便立刻按住了我的脸,用力在我的脸上亲了几下,说:“还说你没吃醋,嗯?听听这酸溜溜的口气。”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从他狂肆大笑的样子,完全看得出他确实是在兴奋,这是和快乐完全不同的神情。
沈祟大笑了好一会儿,忽然止住笑声,扭头看向了我。
这来得突然,我吓了一跳,忙正襟问:“你做什么?”
沈祟瞬也不瞬地看着我,起初也不说话,良久,忽然伸手搂住了我的腰,再度靠了过来,问:“我看上去是不是很可怕?”
我说:“你把药吃了吧,我知道你不打人,但孩子们还小,会怕你的。”
现在我也只能拿孩子说事了。
沈祟没说话,定定地看了我几秒,忽然松开手,探手抓起桌上的药盒,踢开垃圾桶,一把丢了进去。
我怔怔的不敢说话。
都说得病的人自尊心强,何况还是可怕的他。
“汐汐……”沈祟又搂了过来,把头靠在我的头边,像只小野兽似的蹭来蹭去,又捧起我的脸,自顾自地吻。
我很难受,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能麻木地被他按到沙发上,无力也不敢反抗。
说来怪异,我与沈祟认识不过几个月,此前我对他全无记忆。
可自从他第一次开始触碰我,我就察觉到了,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就好像前世他曾无数次地拥抱我、亲吻甚至更亲密地对待过我。
前世……
记得我刚刚从失忆中醒来时,自己着实很苦恼。一方面是发现爸爸突然老了,又破了产,我们还流落异国他乡,另一方面就是发现自己怀孕,却没有丈夫。
当时我爸爸告诉我,说既然忘了,那就是上辈子的事,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我当时便发自内心地觉得这话有道理,没有一点想要找寻记忆的念头,仿佛我失去的不是一段宝贵的人生,而是一段我原本就不想要的累赘。
不知怎么的,在这种抗拒的时刻,我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整个人都堕入了一种可怕的迷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