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母亲打断的思绪。她握住我的肩膀,担忧地望着我。「阿母,我无事。」父亲在旁边摇头晃脑:「到底出了何事?茉茉你刚刚为何又要撒谎说当年是在柳城生产?明明——」母亲一把捂住父亲的嘴,紧张地四处看了看,见大门紧闭只有我们一家人在才恼恨地拍了下父亲的胳膊:「进屋再说!」等进屋一家人围在篝火边将事情原原本本梳理了一遍后,父亲惊得跳起了脚。...
我是被母亲打断的思绪。她握住我的肩膀,担忧地望着我。
「阿母,我无事。」
父亲在旁边摇头晃脑:「到底出了何事?茉茉你刚刚为何又要撒谎说当年是在柳城生产?明明——」
母亲一把捂住父亲的嘴,紧张地四处看了看,见大门紧闭只有我们一家人在才恼恨地拍了下父亲的胳膊:「进屋再说!」
等进屋一家人围在篝火边将事情原原本本梳理了一遍后,父亲惊得跳起了脚。
「你说明珠是真公主?」
母亲没好气地把他扯回位置上:「小点声。」
「我跟张妈一起回想了下,当时生产时确实遇到几个衣着十分富贵的人护着一个怀孕的妇人也进了破庙。」
当时外面下着倾盆暴雨,山上还不时有山体滑坡。
妇人的马车被山上的碎石击穿,惊了马,身边只剩下几个贴身服侍之人,好不容易护着她安全下了马车还找到了这座破庙。
当时她们身无长物,身边也没有一个懂生产之人。还是张妈帮助那妇人顺利诞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婴。
母亲本是上山去佛寺祈福的,身上带着好多她跟张妈为娃娃缝制的衣物包兜,想着在佛祖面前开下光也好保佑孩子。
见那新出生的女娃可怜,张妈便用其中一个包兜包住了她,将两个孩子放到了一起。
可没想到的是,那妇人因为受了惊吓,产后竟大出血了。
所有人都围着她团团转,张妈也跟着一起烧水帮忙。还好她身边还有个稍懂医术的下人,将妇人的命保住了。
第二天她们抱着孩子走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们会抱错了人。
「那、那、那……」
父亲点着我,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看着他点了点头:「但明珠她不想去当那劳什子的公主,我也舍不得明珠。我想过了,虽然明珠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倾尽心力养了十三年的孩子。既然是老天要弄错这一切,那就一直阴差阳错下去吧。至于嫣公主——」母亲的眉目间有一闪而过的失落,但她很快坚定起来,「我知道她过得好就行了。」
父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反驳,只说了一句:「明珠就是明珠!」
我感动地握着父亲母亲的手,拥有他们是我穿书最最幸福的事。
第二天一早,我就拉着小南外出打探消息。
昨天那个祁湛说得那么信誓旦旦,搞得我还以为那圣池里的水有多牛呢!
还不是跟那种传统的滴血认亲一样有认错的可能性。
昨天吃了糖葫芦,今天要探听消息,我便带着小南大方一回。
我和小南在江城最大的酒楼华阳楼的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随意点了两个点心一壶茶便兴致勃勃地听说书先生讲述这离奇的认亲故事。
「只见太子拿出一瓮清水,嫣公主将那女子的小指轻轻一割,血珠掉入清水后你们猜怎么着!」
我身体往前倾,好奇地望着说书先生,随着众人大喊「快说,快说!」,说书先生将说书板重重一拍!
「只见那血竟然立刻消失不见融于水中,可这还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水中竟出现了一只凤凰浴火的图案。就此,真公主的身份确认无疑!」
我坐回椅子上,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件事来。
说书先生说的消息不一定完全准确,还有很大可能被进行了艺术加工。
但昨日那祁湛信誓旦旦,圣池之水可以检验是否为皇室血脉。若是如此,那女子要么是皇室遗留在外的另一个公主,要么,就是那沈嫣和沈以诚搞的鬼。
不知道他们最后使了什么把戏,竟将圣池的水掉包了,还模拟出了真水的效果。
「小姐,小姐!」
我被小南用力推了推才从思绪中抽回神来,竟见桌子对面已经坐下一男子,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带刀侍卫。
小南何曾见过这种阵势,吓得一直往我身后缩。
我仔细地打量了下面前那人,高鼻梁,薄嘴唇,一双丹凤眼眼尾微微勾起,眼睛竟是纯正的天蓝色。
飒爽中带着一丝犀利,是个帅哥,还是个有点狠的帅哥。
在我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细细地打量着我。
良久,他忽而一笑。
「小姐莫不是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
我没好气地扯了扯嘴角也露出一个笑来:「蒙古国大汗亲临,所为的事自然不小吧。」
「此事虽大,但对小姐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我冷冷地看着他:「愿闻其详。」
「本汗前往中原求娶梁朝公主,是为两国共结友好。但若是梁朝心不诚,用个假公主来顶替,这便不太好了,您说是吗,明珠小姐。」
提到「假公主」三个字的时候,赛罕眼中划过一丝很明显的杀意。
「这是你们上层人的事,与我们平民百姓并无什么关联。」
赛罕摸了摸下巴:「是吗?可本汗觉得与小姐的关联甚大。」
他猛地凑过来,一股热意扑面而来,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昨晚,我可是亲耳听见了小姐一家人的交谈。若是小姐还想你的阿母、阿父能好好生活的话,还是不要拒绝我比较好。」
「你!」我侧目恶狠狠地瞪着他,「卑鄙!」
他笑起来:「这还要多亏了我的好三弟,将小姐送到了我的面前,明珠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