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江离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病床上已无声息的秦母。好似一盆冰水迎头浇在脸上,江离胸腔中为母亲不甘的怒意,这一刻,尽数化为苦涩和冰冷。她爱的人,以保护神的姿态站在始作俑者身前,对她恶语相向;她的母亲,在临死前还要为了妹妹,将她生命里的爱和希望,尽数剥夺。看着片刻前还张牙舞爪的女人,瞬间塌下肩膀,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气,唐逸辰心里划过一丝闷闷的情绪。意识到这点,他脸色一沉,很快又重新冷下心肠:“...
一刹那,江离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病床上已无声息的秦母。
好似一盆冰水迎头浇在脸上,江离胸腔中为母亲不甘的怒意,这一刻,尽数化为苦涩和冰冷。
她爱的人,以保护神的姿态站在始作俑者身前,对她恶语相向;她的母亲,在临死前还要为了妹妹,将她生命里的爱和希望,尽数剥夺。
看着片刻前还张牙舞爪的女人,瞬间塌下肩膀,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气,唐逸辰心里划过一丝闷闷的情绪。
意识到这点,他脸色一沉,很快又重新冷下心肠:“ 你还有什么话说。”
江离扯动嘴角,笑的如提线木偶:“没有了,傅少。”
唐逸辰见她这副样子,越发觉得她做戏已经出神入化。
他看了看秦母的尸体,突然冷声道:“ 秦伯母的葬礼你就不用来了,像你这种女儿,去了我怕她难过,死的应该是你才对。
江离愣住了,脸色一点点的苍白,甚至觉得可能是她幻听,要不怎么会听到这个男人让她去死呢?
唐逸辰没有再看她,转身就叫人把秦母抬走了。
秦云暖跟在他身后,嘴角不住的向上飞扬。
江离就这么呆呆的站在空荡的病房,许久,她才轻笑一声。
“唐逸辰,如你所愿。
三天后,秦母下葬,秦云暖和唐逸辰走在队伍前面。
秦云暖手里端着秦母的遗像,哭的泪眼婆娑。
来客见江离居然连母亲的葬礼都没有出现,纷纷指责她不孝。
江离远远跟在灵车后面,送了母亲最后一程。
人都走后,她才来到墓前,看着碑上母亲的遗像,眼中却无悲也无怨。
江离把一捧白菊放在墓碑前,轻轻说:“妈, 这一世,你生了我,却从没爱过我。
秦云暖的事我不会再说,欠你的我还清了。”
她捂住胃,忍住那快逼得她窒息的疼,惨淡一笑:“ 现在我也要死了。
你欠我的,也不用还,只愿我们下辈子再也没有纠葛。”
从此之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值得她牵挂,也不会有人牵挂她了。
昏昏沉沉过了几天,医院给她打了电话,江离接起,那边说:“ 您母亲的遗物并没有被带走,秦小姐想怎么处理?”
江离嘲讽的勾起嘴角。
妈,你看,你最爱的女儿在利用完你后,连这最后的体面都不肯给你。
江离垂下眼脸,过了一会才说:“ 我来收。”
半个小时后,她推开病房的门。
病床上,整整齐齐摆着秦母为数不多的东西,看着那些熟悉的物件,她默然的站在那里,然后一件件的收进了箱子里。
走出病房,江离不知道怎么,去了楼上傅母所在的病房。
透过半开的窗,她看见秦云暖坐在病床边,嘴巴张张合合。
江离听不到她说了什么,但傅母脸上熨帖的褶皱,与唐逸辰嘴角挂着的柔和笑意,明晃晃的刺进她的眼。
江离将自己藏在阴影里,这样的人间温柔,只衬的她满身孤寂不堪。
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响起:“看啊, 这是你梦寐以求的生活,可你什么都不会拥有,江离,没有人会爱你。”
是啊,她贪恋的那份温暖,永远都不会降临。
江离转身,瘦弱的背影渐行渐.....次日,她去做了一个新的检查。
结果很糟,癌细胞已经扩散,哪怕手术几率也不大了。
陆文彦拿着检查报告,面色沉重,可江离却只问了他一个问题:“ 陆医生,情况有坏到影响捐献肾脏吗?”
陆文彦狠狠拧着眉,劝诫道:“秦小姐,你还年轻,并不是完全没了希望,遗体捐赠这件事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见他不同意,江离低眉笑了笑,突然问:“陆医生,我以前曾经在这家医院捐过一次肾,以前的资料我弄丢了,你能再帮我找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