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深心中蓦然涌起一股怒意,“秦安安,你真让我恶心!”秦安安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恨意和嘲讽。他抬脚欲走,却被一只素手扯住了衣角。秦安安沙哑着嗓子开口:“傅少,你答应的钱……”傅亦深看着她卑微而狼狈的样子的,最终冷笑一声,扔向秦安安。...
傅亦深心中蓦然涌起一股怒意,“秦安安,你真让我恶心!”
秦安安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恨意和嘲讽。
他抬脚欲走,却被一只素手扯住了衣角。
秦安安沙哑着嗓子开口:“傅少,你答应的钱……”
傅亦深看着她卑微而狼狈的样子的,最终冷笑一声,扔向秦安安。
轻飘飘的一张纸落下来,却好似有万钧的重量。
砸碎了秦安安的尊严。
秦安安知道,这样的她,真的廉价不堪,可她真的别无选择。
傅亦深走了出去。
随着门重重的的关上,秦安安的眼神瞬间寂灭下去……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秦安安一开门就看到妹妹秦云暖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
见秦安安回来,她立刻走到秦安安面前,直截了当的伸手:“钱。”
秦安安问:“你要钱做什么?”
“学校要交,问那么多干什么,十万而已,买个包都不够我有必要骗你?!”秦云暖不耐烦的敷衍道。
秦安安精疲力尽,没有力气再和她说个分明。
“这里有五十万,你拿了十万,剩下的给妈放到医院。”
秦云暖不屑的撇撇嘴,从她手中一把抽出支票,然后头也不回的就摔门离开了。
秦安安的肩塌了下来,她无力的撑住沙发背,站了片刻,转身去了浴室。
温水冲刷在身上,却暖不了秦安安冰冷空洞的心。
终究是忍不住,秦安安将水开到最大,盖住了那股压抑的呜咽声……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她怎么会逼着自己放弃傅亦深,那是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傅亦深……
洗完澡后,秦安安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直到刺耳的手机铃声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秦安安一看手机,居然是医院的。
她心中一紧,急忙接通电话。
“秦小姐,你母亲的医药费为什么还不交,你这样下去我们只能给她停止治疗了。”
秦安安怔住了,随即说道:“不好意思,我问一下。”
挂了电话,秦安安拨通了秦云暖的电话急急的问道:“暖暖,妈妈的医药怎么还没交?”
那头传来秦云暖满不在乎的声音:“秦安安,五十万够我干什么的,你以为我不需要钱?”
“可那是妈妈的……”
秦云暖打断她:“得了吧,你在米兰会所上班,赚钱还不容易?五十万多吗?”
秦安安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住了,这居然是她的亲生妹妹说出来的话!
她牙齿都颤抖起来,刚想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秦二小姐,这账你去结了呗。”
秦云暖直接切断了电话。
秦安安再打,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秦云暖直接把她拉黑了。
秦安安只能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
看着收费窗口工作人员轻视的眼神,她哀求道:“求你们再宽限两天,我一定交钱。”
有个护士打量了她一眼,面露不忍的说道:“最多两天,不能再迟了。”
秦安安忙不迭的点头,转身欲走却撞上了一个人。
傅文彦看到她,有些意外,但随即对她说:“秦小姐,跟我来一趟。”
“傅医生,我妈怎么了?”秦安安看着男人沉重的神色,心里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来到诊疗室,傅文彦递过去几张薄薄的纸张,斟酌着开口:“伯母没事,这是你上次的体检报告,你……看看吧。”
秦安安接过来,目光迷茫。
直到视线落在那最后一栏,上面白底黑字写着——
胃癌。
不!她不甘心!
可无论盛安宁怎么努力,都爬不上岸,渐渐地,她的眼皮抬不起来,人也慢慢的陷入黑暗。
……
一天后,辽北军区医院。
盛安宁刚有意识,就听见然然哭。
同时耳畔还传来周时勋的声音:“乖,别哭了,妈妈会没事的。”
盛安宁心里顿时泛起涟绮。
她吃力睁眼,看向抱着孩子周时勋:“是你救的我吗?”
“妈妈!你终于醒了!”
周时勋见她醒来,忙将孩子放下:“我叫医生过来,你好好躺着。”
“……哦。”
盛安宁紧紧抱着孩子,大概是不太适应被他照顾。
没多久医生进病房吩咐了一堆东西,周时勋在旁听着,神色认真,毫不怠慢。
盛安宁一时间看恍惚了。
无法将眼前这个为自己操心的男人和离婚联想在一起。
然然此时开腔:“妈妈,你不要再出事了,我和爸爸都很担心你,爸爸一路把你背回来的,爸爸是大英雄。”
听着孩子的话,盛安宁震惊看向周时勋。
竟然是他救了自己?
周时勋和往常无疑,神情淡漠,声音也丝毫没有其他温度:“你掉进冰湖后高烧不止,脚扭了,这几天就别下床了。”
盛安宁心头一暖,慌忙的“嗯”了一声。
周时勋看了眼病床上的盛安宁:“我还有工作,等会我会先带然然回去。”
话落,盛安宁低幅度的颤动了一下。
捏着孩子的手有些不舍,但也知道自己这样照顾不了孩子。
正想着,周时勋已经将孩子抱起,嗓音清冽:“明天我会再带孩子过来看你。”
盛安宁依旧不舍,她撑起身:“等会再走,让我再抱抱孩子。”
她抱着孩子,埋头在孩子的脖颈。在湖里窒息的那一刻,她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好好对然然……
这时,头顶上方也传来周时勋磁性的嗓音:“我又不会分开你和孩子,也不急于这一时。”
盛安宁一愣住,抬头看向周时勋。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同意离婚后,让孩子跟着她生活了?
犹豫间,怀中一空,周时勋抱起然然,冲她微微颔首,而后抱着孩子离开。
她有些紧张,但想着周时勋也算是言出必行,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可谁知,第二天,他不仅没有带孩子过来,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来。
一开始,盛安宁还安慰自己,周时勋是研究院的所长,工作忙,所以没有空过来。
可连着等了三天,依旧没等来周时勋父子。
当天下午,盛安宁坚持出院。
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然然在没有自己在身边的日子,过得怎样?
盛安宁一开家门,就见玄关处就有一双不属于自己的女士红棕色皮鞋。
她皱眉往客厅慢慢靠拢,这时,耳边却传来一道然然的声音——
“顾阿姨,爸爸为什么要我叫你妈妈?离婚又是什么意思?我以后不能和妈妈住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