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墓园的路上,经过花店,给院长买了一束百合。院长在苏遇安小的时候,总是喜欢搂着她说说话,说自己以前的故事,说自己喜欢的人,说爱而不得的原因,也说了最喜欢的花是百合花。墓园靠近郊区,在一处矮山山脚下。守墓园的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每年看到苏遇安来的时候,都要拉上她唠上一会儿。苏遇安总觉得她是被大爷认错了,但是又从来没开口问过。这次也照例,听大爷叨叨了好一会儿,她也跟着附和了几句,这才被...
去墓园的路上,经过花店,给院长买了一束百合。
院长在苏遇安小的时候,总是喜欢搂着她说说话,说自己以前的故事,说自己喜欢的人,说爱而不得的原因,也说了最喜欢的花是百合花。
墓园靠近郊区,在一处矮山山脚下。
守墓园的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每年看到苏遇安来的时候,都要拉上她唠上一会儿。
苏遇安总觉得她是被大爷认错了,但是又从来没开口问过。
这次也照例,听大爷叨叨了好一会儿,她也跟着附和了几句,这才被放行。
站在熟悉的墓碑前,苏遇安蹲下,在台阶上放下那一束还带着水露的百合花。
“妈妈,我来看您了。”
苏遇安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声线起伏。
其实在她被送到福利院有记忆的时候,院长就已经很老了。
老到别的小朋友都会叫院长奶奶,只有苏遇安喊妈妈。
院长也从来没有纠正过她。
每一次苏遇安软软糯糯地喊“妈妈”的时候,院长不管在做什么,都会转身慈祥地答应她一声。
“妈妈,宋筝她昨天晚上才回去的,她说……”
一直蹲着不太舒服,苏遇安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今天难得穿了一身私服,白色的纯棉长袖搭配牛仔背带裤,脚上踩着一双酒红色的帆布鞋,绑了两个辫子垂在肩膀两侧,多了几分稚气。
盘腿坐着,手肘抵着大腿,嘴上喋喋不休地对着墓碑说了很多很多话。
从工作上到生活上,苏遇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是现在这样放松,能够无所顾忌。
大抵清明这个时节都是要配上微雨纷纷的,这样才会增添几分文人诗里所述的朦胧意境。
她出门的急,也就没想到要看天气预报,忘了带伞。
好在是毛毛细雨,不大。
苏遇安也就没想着起身,狼狈地躲雨。
许是她来的时间尚早,此时墓园里还没有几个人。
如今天上飘下点点细雨,所剩无几的人都用手遮头,匆匆奔走。
苏遇安还挺喜欢这种雨天的,淋得浑身带湿,再回去冲个热水澡,缩在被窝里,就这么浪费掉一天,是难得惬意的日子。
她伸出手,白皙的掌心朝上,却意外地发现并没有雨滴落在手上。
抬起头,是一截藕白的手腕。
在往上,是那张无数次在她梦里出现过的那张脸。
鼻尖的红痣,此时仿佛在雨天里灼烧。
苏遇安慌忙起身,由于坐久了,突然起身,有瞬间的眩晕。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时,一个不算温暖的怀抱接住了她。
雨伞抖了两下,而她并没有淋到雨。
“你,怎么来了?”苏遇安有些刻意地避开江曳的眼神。
嗓子有些干涸,她情不自禁地舔了两下子嘴唇。
是雨天的原因吧,让她的情绪也不太稳定。
“苏秘每年来的时候,我都会在,只是苏秘认为的我来与没来,取决于我有没有出现在苏秘的视线里罢了。”
江曳今天格外地认真,既没有嬉皮笑脸,也没有想着说些犯贱的话惹她不高兴。
苏遇安慌不择乱地推开他,“谢谢,我回去了。”
顾不得裤子上沾了些泥水,苏遇安匆匆离开墓园。
她最终还是像之前那几个人一样,狼狈退场。
守墓的大爷看到苏遇安,忙朝她招手,让她进屋子躲会儿雨。
“丫头,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啦?”
“嗯?”苏遇安一愣,“我就是一个人来的啊。”
话音落,她突然想到被她推开的江曳。
好像每一次,江曳主动来她身边,然后都是被她推开。
“那个小伙子呢?不是拿着伞进去找你的?我还以为你俩是一起的咧,往年他都会跟在你身后,在你不远处看着,结果你不知道哇。”
大爷顺着一把自己的山羊须,摇头晃脑的,抿了口热茶。
“那小伙子喜欢你的是吧,丫头?别看我老头子年纪大了,不过眼睛好着呢。你们年轻人呐,总有奇奇怪怪的原因不能在一起,失去了又追悔莫及。”
苏遇安僵着身子坐在大爷旁边,没搭话。
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见苏遇安没搭理他,大爷叹了口气,“我不多说了,丫头你也不喜欢听。难得能有个人愿意陪老头子我唠叨两句,气走了,明年不来了,就可惜咯。”
“没有。”苏遇安当即否认,她向来吃软不吃硬,还容易被道德绑架,“您说的没错,但是我们身份家世不对等,即使在一起也没有结果。”
“那你有为此做了什么没?”大爷双眼放光,嘴角露出邪魅一笑。
他就知道,这个八卦他今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