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起,不必这样多礼,你既已娶了淮安为妻,便和她一样唤我一声阿姐就好。阿姐?不过是个阉人,他也配?...
快请起,不必这样多礼,你既已娶了淮安为妻,便和她一样唤我一声阿姐就好。
阿姐?不过是个阉人,他也配?
齐域从座上起身,冷脸看着我和长赢。
原本欢乐祥和的气氛被齐域一句话带到冰点,我紧紧攥着长赢的手,盯着齐域不发一言。
长赢是我的夫君,我们成亲之时,没有父母之命,亦无媒妁之言,无人祝福我们白首不离举案齐眉,甚至连拜堂时的高堂之位都是空的。
我娘临终前将我托付于昭昭阿姐,她便是我在这个世上最最亲近之人,我只是想将这份喜悦分享与她,只是想听有人真心祝福我们,可齐域,便生是要把这份温情也毁掉才开心。
我不懂,明明昭昭阿姐都回来了,他为何还是这般看我不顺眼,非要当众凌辱我和长赢。
阿域,是谁许你这样说话,照你看来,我也得向你三叩九拜,尊一声陛下才行?那你也别再喊我阿姐,只叫一声郡主好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昭昭阿姐虽是这样说着,但齐域到底是九五之尊,刚又被拂了面子,我们便也不好再留,这里是齐域的寝宫,我昏迷的时候一直都住在这里,此时人已经醒过来,便不再有留下来的道理。
阿姐,时候不早了,我们明日再来看你。
好,我差人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阿姐,有长赢在,我不怕黑。
淮安和长赢,是怎么回事?齐昭昭坐在狐裘软榻里,脸色有些不好看。
齐域一杯酒下肚,把空了的酒盏不甚在意地扔在桌上,琉璃的酒盏骨碌碌地滚了几圈,停在了桌子中央,不动了。
朕赐的婚。
你没看到刚刚贺淮安那样子吗?你在这心疼她,她可是心里美得很呢!她贺淮安……从来都是个没心肝的。
良久,齐昭昭轻轻地叹了口气。
阿域,你和淮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我没有得眼疾!齐昭昭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
淮安身上的衣服破旧得不成样子,这样冷的天还穿着初秋的薄衣。还有那长赢,他那身衣服都洗得发白了。怎么,宫里的饷银少到连身衣裳都买不起了?怎么我看你那些招摇的妃嫔们,一个个都恨不得把整个国库的银两都穿戴在身上呢?
到底是什么样的风寒才能让人昏睡整整两日,淮安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域,你真当以为阿姐是傻的吗?
齐域没有接话,屋子里静悄悄的,那盏本已停住的琉璃盏重新在桌上滚动起来。
你在怨她是不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待她不好对不对?
那是她欠下的。
琉璃盏伴随着齐域的怒吼碎在地上。
阿姐,我以为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贺淮安,她为了活命,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掳走,你分明是为了救她,可她却从未想着你是否会有事。
如果不是她,这些年你不会过得那么苦,不会被掳走,不会受伤,不会不记得我,更不会嫁给那个寒酸书生。
我会为你择一个最好的郎婿,你会嫁得比这世间的任何女子都风光无限,而不是像如今这样,白白地受了那么多苦。
……阿姐,是我无能,为什么总是你在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