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听见门外有人唤我的名字,我抬起头,从长赢的肩头望过去,看见来人是谁时,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我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听见门外有人唤我的名字,我抬起头,从长赢的肩头望过去,看见来人是谁时,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阿姐?
一行泪不受控制地从脸上流下来,接着是两行、三行……我颤抖着肩膀,紧紧抱住面前的人。
不要哭了淮安,你还病着呢。
我伸手抹了抹脸:我无碍的,只是风寒,阿姐不要担心。
可我回来这些天来看过你两次,你都是昏睡着,怎会病得这样重呢。
齐昭昭回身看向站在身后的齐域:阿域,太医是怎么说的?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齐域也在。
太医……也只是说风寒,阿姐,门边冷,我们进去坐。
那你可得叮嘱太医,让他们仔细着些,虽说只是风寒,但要是落下病根也难除得很。
昭昭阿姐说着,扯下自己肩上的厚实披风遮在了我的身上,齐域只是一声声地应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们坐在一起聊了很久,我这才得知昭昭阿姐这些年吃了很多苦。
她当初让人掳走,被匪徒蒙着眼睛赶了近半个月的路,虽后来侥幸从中逃了出来,却是受了很重的伤,又因全程被蒙着眼,分不清方向。那村庄地处偏远无人知晓,阿姐打听不着,只能沿街乞讨凭着印象走,却不想竟是越走越远。
之后途中失足掉下山崖,命悬一线之际被一路过的书生救下,可也因此碰伤了头,丧失了一些记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和那书生生活在一起。
那书生对昭昭阿姐很好,两人成了亲,昭昭阿姐也在他的悉心照顾下慢慢找回了记忆。可是此时齐域已是皇帝,宫墙之内护卫森严,昭昭阿姐的消息传不进来,又恰逢那书生要来参加来年的春闱,两人便商议一同前往,前些天才刚刚到京。
我在一旁听得发愣,知晓阿姐受了那么多苦,心里是说不清的滋味。
昭昭阿姐大抵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安慰道:祸兮福所倚,淮安,若是没有这次经历,我也遇不上明郎,有些事情,便是上天自有安排的,我们逃不掉。
一旁的齐域开口道:也不知道那厮是不是真的对阿姐好。
阿域,不得无礼,我这条命都是他救下的,明郎对我很好,我也是真的心悦于他。
齐域撇撇嘴,心里似是还对那人有千万个不满,但也不再多言。
昭昭阿姐继续说着:
倒是你们两个,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也都长大了,有没有遇到一个心悦之人?
我放下手里阿姐带过来的桂花糕,看向不远处的长赢,又把目光收回来。
阿姐,我成亲了。
成亲了?我们淮安成亲了!
昭昭阿姐从座上下来牵住我的手,眼里是说不清的欣喜。
是哪家小公子,当下可是在宫里?快带来让阿姐看看。
我笑着点点头:在的。
似是突然忘记了一身的病痛,我步伐轻快地朝长赢跑过去,牵着他的手带他到阿姐面前。
阿姐,这位便是我的夫君,名叫长赢。
长赢识礼数地跪下身:奴长赢,见过南安郡主。
长赢的身上,穿的是宫里公公们的统一着装,阿姐肉眼可见地有一瞬间的怔愣,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将长赢扶了起来。
快请起,不必这样多礼,你既已娶了淮安为妻,便和她一样唤我一声阿姐就好。
阿姐?不过是个阉人,他也配?
齐域从座上起身,冷脸看着我和长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