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年三月,贺红叶的父亲带兵擒获了南蛮首领,战功显赫。李远拧着鼻子给了封赏,还要在后宫恩宠贵妃。他也算有心,还记得冷宫里凄凄惨惨的贺绵绵,给她爹指了一个好差事。南蛮如今不成气候,贺绵绵的爹带兵去收缴残余的南蛮散兵,本来是个轻松的活,只等回来获得封赏,再给女儿求个情就成了。要真让他这么顺利,贺红叶不就白重生了?她早和她爹通了气,追杀残兵时候,贺大将军直接把堂弟送到了阵前。贺绵绵的爹也没让大家失望,追...
转过年三月,贺红叶的父亲带兵擒获了南蛮首领,战功显赫。
李远拧着鼻子给了封赏,还要在后宫恩宠贵妃。
他也算有心,还记得冷宫里凄凄惨惨的贺绵绵,给她爹指了一个好差事。
南蛮如今不成气候,贺绵绵的爹带兵去收缴残余的南蛮散兵,本来是个轻松的活,只等回来获得封赏,再给女儿求个情就成了。
要真让他这么顺利,贺红叶不就白重生了?
她早和她爹通了气,追杀残兵时候,贺大将军直接把堂弟送到了阵前。
贺绵绵的爹也没让大家失望,追个逃兵把自己追进去了,还是贺大将军带人去营救的。
哎,拉回来的时候胳膊腿都断了,看着一时半会是上不去战场了。
可怜绵绵姑娘,大好机会在前,她爹没把握住,又得回冷宫吃糠咽菜了。
贺红叶来找我的时候,笑得差点上不来气。
「你是不知道我堂叔有多蠢,我爹下了套,他一点没犹豫就钻进去了。
「我看咱们陛下气得脸都歪了,还要宽慰我不要太伤心。
「伤心?我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我笑着摇摇头:「如此你就满意了?
「你堂叔不过是马前卒,罪魁祸首可还活得好好的呢。」
她冷哼一声:「我看陛下吃药吃得欢欣鼓舞,也长不了。」
言罢,她长叹一声:「上辈子要不是你拦着,他还能有命活?
「就祝咱们陛下,早登极乐吧。」
……
此番战事下,贺家如烈火烹油,贺大将军战功赫赫,简直成了李远的眼中钉,肉中刺。
李远许是丹药吃多了,脑子越发不清醒,竟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梓童,你嫁给朕也有八年了。」
他感慨地揽着我的肩膀,不知道猪嘴里又想说什么话。
「真是岁月不饶人,连咱们的孩儿都开蒙读书了。」
我叹了口气:「陛下,你我夫妻一体,有何事不能直说呢?」
李远温和地笑起来,眼底乌黑,眼白浑浊,脸色蜡黄,啧,真是上好的丹药。
「朕心里实在是难安。
「我这两年身体越发不好,朕担忧政儿的前程。」
「陛下春秋鼎盛之际,政儿有你我做父母,有何担忧的?」
他沉痛地看着我:「贺家如此煊赫,贺贵妃在宫中行事越发没有计较,朕心里难受得紧。」
「梓童,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这天下迟早是政儿的,咱们做父母的,得为他肃清障碍才是啊。」
我诧异地抬头:「贺大将军对陛下难道不是忠心耿耿么?」
「什么忠心耿耿?」
李远怒气冲冲:「臣子为朕分忧是本分,如今他门庭煊赫,就没想过朕的处境么?
「卧榻之侧,怎容旁人酣睡!」
说得好,我也不想让在我旁边睡觉。
「臣妾知晓陛下的心思,只是贺贵妃毕竟也伴驾多年,对您一往情深。」
李远耷拉着嘴角哼哼一声,阴冷地说道:「朕到时候自会补偿她。」
如何补偿?喝杯毒酒,补偿她堂妹么?
李远此人,心狠手辣,凉薄无情。
当真是不值得托付。
……
那日过后,李远自觉与我交了心,满心欢喜地等着我和贺贵妃对上,他好坐山观虎斗。
他自以为用政儿的前程就能吊住我,可惜这条路我早已走过一次。
用贺红叶的话说:「他怎么这么自信呢?」
是啊,李远为什么就这么自信,觉得仅凭只言片语,就能唬住我呢?
前世李远励精图治,我与贺红叶都没有不臣之心,他尚且花了十几年时间才把我俩拔除,今世,他似乎更急了。
贺红叶自顾自地倒了杯酒:「身体不中用了,脑子也中用了呗。」
我勾唇,心道,李远的身子骨怕是真的不太行了。
那毒丹的成分我至今没忘,为了让药效更快地发生,我还添了把火进去,今世估计发作地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