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漾躺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手一直紧紧的攥着我的手。她的手掌变得有些粗粝,摩挲着我的手心给我最安心的感觉。我靠在她的肩头:“阿漾,我是不是很软弱,我选择躲起来,我不想看见他们了。”...
和徐漾躺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手一直紧紧的攥着我的手。
她的手掌变得有些粗粝,摩挲着我的手心给我最安心的感觉。
我靠在她的肩头:“阿漾,我是不是很软弱,我选择躲起来,我不想看见他们了。”
“不是的,宁琪,你永远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同样你没办法用抗争来扭转你妈妈和哥哥的偏心,还不如逃走。”
疼痛再次席卷全身,我脸色发白,从包里拿出止疼药。
元宝趴在一旁,小声的呜咽。
徐漾喂我药的时候,手掌都在颤抖。
我强扯起一个笑意:“阿漾,我还有件事情,要你帮忙。”
“阿漾,我妈一直都说,我花了顾叔叔很多钱,从小到大上学的钱,还有大学和读研的生活费,这些年我攒了不少钱,这五十万,你帮我打给他们的账户。”
“阿漾,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临死前偏偏还要麻烦你一场,我实在过意去不去,那张卡里还有十五万,就当是我留个你最后的礼物吧,好不好?”
徐漾看着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宁琪,这些钱,你还不如留着好好治病。”
我摇摇头:“阿漾,我没有时间了。”
她不再多说话,只是背对着我不停的擦眼泪,我从身后拥着她:“阿漾,对不起啊,真的难为你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觉得不吉利,我可以自己,死远一点的。”
“宁琪,你混蛋,我也有钱,我有很多羊群,还有牛群,我可以为你掏医药费,我们好好治病,好不好?”
我红着眼睛揉着她的头发:“阿漾,你知道吗,我现在连直立的站着对我来说都是痛苦,我想漂漂亮亮的死去,我不想化疗,不想掉头发,更不想死在那个有他们的城市。”
那人说不定还在。
可我刚一出去就听见了院门外有人声情并茂地叫着我的名字:「小柠柠!小柠柠!」
保安正奋力阻拦着他们。
那是一对衣着典雅的中年男女,女人保养得很好,皮肤吹弹可破,穿着一条素雅的旗袍,头发用发簪挽得一丝不苟。
看见我的那一刻,女人眼睛一亮,仔细看眼里好像还含着泪水,「真的是女儿!是奶呼呼的女儿啊!」
突然他们冲破保安的阻拦来到我面前,与电视里久别重逢的画面一样,抱着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将我与女人抱在怀里,老泪纵横:「团聚了,我们一家终于团聚了。」
我:莫???
院门外还停着他们的豪车,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大概知道了他们才是我的亲生父母,是卖珠宝的谢氏,好像有点厉害。
太阳有点大,我微眯了下眼,视线定格在院外的一棵大树下。
茂密的枝叶打下一片阴影,一个熟悉的身影斜靠在那里,嘴角挂着一抹顽劣的笑,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色外壳的打火机。
动作随意地轻抛至上空落下又接住,徒留一抹完美的弧线。
白 T 加黑色棒球帽,明明是很干净的打扮,却被他穿出了一股子痞气。
是谢行吧,那小子就是报告单上的另一个名字,谢行。
原来那天在酒吧外说的「还会见」就是这意思!
我本想叫他,他像有感应一般,只抬头看了我一眼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