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对二姐大喊起来……看她的神情是这样,虽然我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沈祟的二姐满脸傲慢地冷笑回应,说了点什么,我同样听不到。 我聋了。 失去意识之前,我终于明白了这件事。 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 在那个噩梦里,有个跟沈祟长得很像的女人拿着电推子,推光了我所有的头发。 推子不断地在我的头皮上移动着,发出低低的嗡鸣。 整个梦境……都是这个恐怖的声音。 那是我最后...
她震惊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对二姐大喊起来……看她的神情是这样,虽然我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沈祟的二姐满脸傲慢地冷笑回应,说了点什么,我同样听不到。
我聋了。
失去意识之前,我终于明白了这件事。
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
在那个噩梦里,有个跟沈祟长得很像的女人拿着电推子,推光了我所有的头发。
推子不断地在我的头皮上移动着,发出低低的嗡鸣。
整个梦境……都是这个恐怖的声音。
那是我最后听到的声音。
我醒来时,是因为饿。
睁开眼时,看到了苏怜茵。
她坐在椅子上,仍然极端庄。
见我醒了,她拿起纸,提笔写了几个字,举到了我的面前。
纸上写的是:“你发病了,耳朵失聪了。”
我没说话。
她看了我一眼,又写了一张新的字条:“上次的事若若受到了很深的打击。昨天她留下遗书自杀,幸好家里人发现及时,才救回了一命。
若若是我二姐的养女,事情又是你错在先,我二姐被激怒,因此决定给你些惩罚。不过我已经对她解释了,你毕竟已经不剩多少日子,她不会继续为难你了。”
我仍没说话。
我错在先?
苏怜茵继续写:“阿祟现在正陪着若若,没有时间管你。我为你联络了梁医生,他表示愿意照顾你。你下午就可以出院,到时他会来接你。”
我不得不说话了:“我不需要他来照顾。”
苏怜茵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写道:“随你。”
梁听南并不是下午来的,而是我手上的液体还没输完就来了。
他连门都没敲,径直便进来,见到我的样子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掏出手机来在便签编辑框里按了一会儿,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上面写着:“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我来接你回去。”
我问:“我姐姐知道么?”
对于我的问题,梁听南没有流露出半点意外,他摇了摇头,输入道:“你姐姐的事我慢慢对你解释,我怀疑她的精神出了问题。”
给我看完,又输道:“你无论如何都要跟我回去,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请苏小姐帮忙绑你。”
我点了点头,说:“我需要买一顶假发。”
梁听南放松地笑了,拿起了手边的黑色手提袋,递了过来。
里面是一顶假发。
我拿起它,它的材质其实挺好的。因为生病的关系,我的头发已经很粗糙,断得厉害,这顶要柔顺了许多。
梁听南拿起了假发,笑着朝我比划着。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也确实没有勇气自己面对镜子,便由着他帮我戴上,调整了一番,笑着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拔掉输液管,来到浴室门口,纠结了一番,推开了门。
慢腾腾地挪到了镜子前,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有了头发,看上去便正常了不少。
眉毛还是没有,不过有茂密的刘海遮着,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
正看着,梁听南跟了过来,笑着把手机举到了我的面前。
上面写着:“我一直都觉得直发更适合你。”
他拿来的假发是标准的黑长直,跟我最近的发型不一样。
我说:“谢谢。”
他笑着抬起了手,触到我的脸颊上时,我下意识地避了避。
他便放下了手,柔声说:“咱们走吧。”
我跟梁听南一起出了院,汽车开到大路上时,我说:“我想吃点东西。”
梁听南显然是听到了,转头四下看着,很快就看到了饭店。
随后他将车停到了路边,绕过来拉开了副驾驶,朝我比划了个“一起来”的手势。
我下了车,避开他想扶我的手。
他却笑了笑,硬是握住了我的手。
我挣不开,也不敢动作太大,害怕假发掉下来
正好也饿得心慌,便先跟着他进去了。
饭店里人满为患,我有点害怕人这么多的场合,毕竟我没有眉毛。
于是我低下头,这时,感觉到有人伸手搂住了我的腰。
淡淡的薄荷味飘来,我抬头一看,是梁听南。
见我看他,他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抹笑。
我不由得一怔。
以前只觉得他的笑容很亲切,昨天宋安安一说,我现在又觉得,这笑容的确很像阿知哥哥。
这个想法一浮上脑海,我瞬间感觉到一阵厌恶。
阿知哥哥从来不会这样抱我,事实上,他一直都很注意跟我相处的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