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凉,秋雨淅淅沥沥,雨珠成了珠圆玉润的玉帘,给天地间染上一层雾气。清婉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冷嗖嗖的,一摸,床边依旧没人,男人不知去哪了。下雨的时候屋内总是闷得慌,清婉到外面,一阵凉风与清新的草木湿气迎面而来,小翠竹正在门口看鎏金色屋檐上往下滴的水珠,落下来正好打在桢桐油绿的叶片上,滴滴答答。小丫头梳着双髻,系了葱绿的草纹的发带,此时也一身淡绿色的上杉,草绿的马面裙,瞧着别是清秀可人。清婉...
一场秋雨一场凉,秋雨淅淅沥沥,雨珠成了珠圆玉润的玉帘,给天地间染上一层雾气。
清婉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冷嗖嗖的,一摸,床边依旧没人,男人不知去哪了。
下雨的时候屋内总是闷得慌,清婉到外面,一阵凉风与清新的草木湿气迎面而来,小翠竹正在门口看鎏金色屋檐上往下滴的水珠,落下来正好打在桢桐油绿的叶片上,滴滴答答。
小丫头梳着双髻,系了葱绿的草纹的发带,此时也一身淡绿色的上杉,草绿的马面裙,瞧着别是清秀可人。
清婉凑到她身后去,才悄声说道:“想什么呢?”
小丫头冷不丁被吓得一抖,而后腼腆一笑:“赵女医,您醒啦,怎么也不叫奴婢。”
清婉于许多事上不习惯别人的服侍,自然也不会让她进来帮自己穿衣服,她摸了下挂上几颗小水珠的小翠竹额前绒绒的碎发:“得让你休息会呀。”
小翠竹又是服侍她又是当她的药童,还得给她跑腿儿,可不总是辛苦。
清婉说完就看着这雨蒙蒙的天气,睫毛很快也被雨丝染得湿漉漉的:“看来今年的确是难回宁古塔了。”
两个女人一个一身青衣,一个一身水蓝的纱裙,就这么在廊下看着雨说起话来。
清婉其实更想说的是,昨晚听了楚延琛的意思,她觉得说不定这宁古塔一时半刻是真回不去了,可能他们还得在燕京定居一段日子,那她也得考虑,要把干娘他们都接过来。
不过不着急,现在皇帝还未痊愈,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呢。
她方才闻着这稀疏的雨水味写下了昨日官家的医案,外面就来了来客。
戚公公朱红的衣摆已经被飞溅的雨水濡湿,此时昏黄的油纸伞下一张俊颜格外鲜明。
清婉看到他手中明黄的圣旨,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与小翠竹匆匆跪下接旨,就听到戚公公念出的旨意,皇帝让她做太医院的太医!
“赵女医,今后您就是太医院的御医了,接旨吧。”戚公公的声音如同今日的秋雨一般凉。
清婉整个人都呆住了,大大的眼睛里浓浓的疑惑,这,怎么能让她做太医呢!
小翠竹忙在她身旁扯了扯她的袖子,官家的旨意不可不接啊。
清婉只好从地上爬起来接旨,此时此刻她垮着一张小脸,摊上皇帝和太子,她是真滴倒霉奥。
对于别的大夫来说当御医那是再好不过的出路,可对于清婉来说,就两个字,坑爹。
戚公公送了圣旨就要走,清婉弱弱问道:“那个……戚公公,这太医也是个官职,能辞么……”
她刚问完就后悔啦,这戚公公是皇帝的人,还不得去打小报告哇。
戚公公看着她那双与这深宫里众人格格不入的清澈眼睛,微摇了下头:“奴才不建议赵女医现在就辞。”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清婉才骤然松一口气,还好这位戚公公是位通情达理的,这意思是她以后也可以辞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