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阮眠眠正在洗漱,阮母拿着手机忽然走了过来,满口质问:“这些比赛参赛员怎么都变成了唐薇?”
闻言,她擦了把脸,目光黯淡:“是公司的安排。”
阮母当即变了脸:“他们怎么能取消你的比赛,你可是刚给他们拿下世锦赛的冠军。”
说着就愤愤地准备去公司:“我现在就去找你们老板,让他给个说法!”
阮母素来强势,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
阮眠眠喉间一哽,低声道:“不用去找了,老板说我没有一个完美的家庭,还离异,和花滑的贵族形象不符。”
听了这话,阮母脚步顿住,愣在了原地。
阮眠眠面带失落地从她身旁走过,出了家门。
下了楼,她仰头看着如柳絮般的雪花静静飘落。
一声沉叹后,阮眠眠脚步一转,朝与训练场相反的方向走去。
墓园。
一块小小的,连个照片也没有的墓地就是她女儿长眠之地。
阮眠眠将一束雏菊轻轻地放在墓碑前,低喃着:“宝宝,你知道吗?你有个哥哥或者弟弟了……”
“他长得很好看,很像你爸爸。只可惜你没能长大,不然一定也很好看。”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多了些许哭腔。
阮眠眠坐在墓碑旁,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自言自语:“宝宝,你说如果当初你没有出事,他还会离开我们吗?”
话落,她眼眶一红。
也许这个问题在昨天裴时霄的背影里就有了答案……
阮眠眠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剧烈响起,才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裴时霄打来的。
在疑惑中,她按下了接听键。
“接你妈回去!”
冰冷的声音顷刻从手机中刺了出来。
阮眠眠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想起早上和阮母说的话,才明白裴时霄话里的意思。
她忙起身离开了墓园,打车去了裴时霄家里。
琴湾别墅。
出租车在门口停了下来,阮眠眠还没下车,便看见阮母站在门口。
她就像个泼妇一样指着里头破口大骂:“裴时霄,你这个渣男!你害我女儿流产,还不负责的离婚,你有没有良心!你现在必须和我女儿复婚!”
阮眠眠忙跑了过去,拉住她:“妈,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说话间,她便看见裴时霄和唐薇站在门口。
唐薇挽着裴时霄的手,厉色责问:“阮眠眠,我们都是成年人,你自己想和时霄复合,让阿姨过来吵闹是什么意思?”
阮眠眠自知理亏,硬着头皮道歉:“对不起,我马上带我妈走。”
然而,没等她将人拉走,阮母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个没用的死丫头,她抢你男人,你给她道什么歉?”
左脸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阮母尖锐的痛斥,让阮眠眠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自己狼狈至极。
她红着眼看着阮母:“当初不是你以死相逼,要我和他离婚的吗?现在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也请您看清现实!”
见阮母仍旧不死心,还想开口,阮眠眠又道:“十多年前,您逼死了我爸,现在还想逼死我吗?”
闻言,阮母面色一僵,说不出话了。
阮眠眠拽着她往出租车走去。
转身间,她忽然听见身后裴时霄对他儿子说:“没事了,就是一对疯子。”
第五章婚礼请柬
坐在车上,阮眠眠耳畔仿佛还回荡着裴时霄那句话。
喉间的苦涩也渐渐漫延到了心底。
而一旁的阮母却还在不停地数落着她,骂她没用,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
阮眠眠望着车窗外,听着辱骂声,十几年前除夕夜的记忆不知不觉地在脑海中浮现。
那天,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在。
阮父坐在客厅,阮母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他的脸,数落他无能……
阮眠眠还记得,那天夜里雪下得特别大,也特别冷。
次日,她是在阮母撕心裂肺的哭声中醒来的。
阮父去世了,他喝下了一整瓶的农药。
从那以后,她童年唯一的温暖,没了……
视线渐渐模糊,阮眠眠紧抿着唇,竭力让自己忘记那些悲痛的回忆。
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可有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而有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如今,她还需要治愈被背叛的痛!
或许是因为裴时霄造成的打击,阮眠眠在训练场更加拼命。
她只有靠这种方式才能缓解以往的伤痛。
这天,阮眠眠如同往常一样第一个到了训练场。
练习很久后,忽然看见裴时霄和唐薇牵着裴书然走进训练场。
她眼神一滞。
不过几秒的迟疑就让她不慎摔倒,随着“嘭”的一声,腿骨处剧烈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阮眠眠。
这是她第一次摔得这么重,她只觉骨头都好像碎裂了一样。
“没事吧?”
唐薇走过来,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阮眠眠忍痛爬起来,没有发现自己此时脸苍白的可怕。
她看了眼唐薇,视线落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裴时霄身上,僵硬开口Y.B独家整理“没事。”
说着,她紧咬着牙关,换下冰刀鞋后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这时,一只小手又把她给拉住了。
阮眠眠转头看去,竟是裴书然。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创可贴递到她的面前。
阮眠眠愣住,一时忘记了腿上的疼痛。
裴时霄眸色微变,他几步就走到裴书然身边,将他拉至身后:“她们滑冰摔跤是常事,不需要创可贴。”
话落,他突然将一张新婚请柬递了过来。
“除夕前一天婚礼。”
阮眠眠眼眸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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