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摇头。
确实不想跟丁纯的父亲说些什么，我抿唇：「丁校长，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
「不急。」他踱步过来，「我没有想跟你算账的意思。只是想弄清楚，小纯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
「我不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丁校长话里，我总是听出一丝警告的意味，我总觉得他要报复我，替他的女儿报复我。
匆匆道了别，我回了宿舍。
刷了程对整理好送过来的题目，刷着刷着就愈发心绪不宁。
我猛地起身，打开成双的柜子，空无一物。
我甚至把夹缝里都看了一遍，什么都没看到，过了快半年了，哪怕有什么线索，早就消失殆尽了吧。
拿出玻璃罐，里面都是成双折的纸星星，还是高二下学期的时候，她刚谈恋爱，便说要折一玻璃罐的纸星星给程对。
这也没折完，她就出事了，我后来很私心地把这个自己留下来做个念想。
每个纸星星里都有她给程对写的话和落笔日期，我一个一个拆开，看着她当初小女生的心思，无奈地笑了。
她啊，总是这么招人稀罕。
一张张纸条摊开在桌上，我的笑容凝滞了。
最后的落笔日期——2022.06.01
之后为什么不折纸星星了？
我从丁纯那里套过来的话，她是在 6 月下旬才开始对成双实行校园暴力的，那中间呢？
成双在这个时间段发生了什么？
脑海里又闪过我和丁纯的对话——
我问：「你讨厌成双，只是因为程对吗？」
她顿了片刻，把垃圾桶踹翻：「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想跟程对在一起吗？我可以帮你。」
她沉默了很久：「我就……远远地看着，就好了。」
……
所有当初忽略掉的细节，在此刻放大清晰。
成双身上一定发生了别的事情，而且丁纯的死，一定也没有那么简单。
盯着空空的玻璃罐发呆了许久，我颤抖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齐警官，我能请求您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成叔叔当初答应结案，其中一个原因是不是成双的尸检结果？」
「他骂程对混蛋，跟这个尸检结果有关吗？」
我几乎是冲进男生宿舍，把程对拽出来的。
半夜了，同学几乎都睡了，除却影响到他的舍友，其他没什么动静。
程对甩开我的手臂，扶了扶歪掉的眼镜：「姜满满，你发什么疯？」
一个巴掌印出现在他脸上，我咬牙：「你就是个畜生！」
「你有病啊！」
我又冲上去攥他的衣领，眼眶通红：「我骂错了，你畜生不如！！她自己一个人去黑诊所，自己去面对那些，你知道那些日子她是怎么过的？！」
程对一愣：「什么黑诊所？面对什么？」
「到现在了，你还装？」
「我装什么？」程对气笑了，「姜满满，你话讲清楚！」
我冷笑着松开他的衣领，狠狠一推：「我要是成举国，我那天就应该弄死你。
「程对，哪怕成双多么喜欢你，你都不应该让她为你变成那样，你他妈是人吗？」
空气安静了一瞬，程对脸色僵住。
呵，真是令人作呕。
想到了成举国，他为了自己女儿的清白，才那样眼睁睁地把案子压下来，他内心得有多挣扎。
程对，就是个混蛋！
我转身就走，胳膊突然被他拉住。
他声音颤抖：「什么堕胎？你解释清楚。」
「程对，做过的事情，你要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