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没有再继续,饭是沈祟做完的。 餐桌上的气氛略显奇怪。 难道他知道我的病? 那为什么不跟我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不管是谁告诉他,肯定也会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 如果沈祟是因为知道了我的病,才突然开始这样对我,那我…… 一点都不开心。 因为我知道,那很可能只是他给自己的安慰剂。 我要死了,会变成怨鬼。 找到他,纠缠他,报复他…… 所以,他赶紧对我好点,消除我的怨气,免得被...
这个问题没有再继续,饭是沈祟做完的。
餐桌上的气氛略显奇怪。
难道他知道我的病?
那为什么不跟我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不管是谁告诉他,肯定也会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
如果沈祟是因为知道了我的病,才突然开始这样对我,那我……
一点都不开心。
因为我知道,那很可能只是他给自己的安慰剂。
我要死了,会变成怨鬼。
找到他,纠缠他,报复他……
所以,他赶紧对我好点,消除我的怨气,免得被纠缠。
恐怖片里都是这么演的。
吃过了饭,我俩歇了一会儿,看了看天气预报,决定去钓鱼。
这附近有好几个钓鱼点,开钓鱼艇就能抵达。
从温泉的通道往左边的岔路上拐,很快就来到了船库。
沈祟的钓鱼艇设施齐全,一看他就是个老手。
我看着他开船,心里也有点痒痒。
机械之美令人着迷,尤其是它可以载着人去到肉身所不能极的地方,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显然是因为我没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很快,沈祟就问:“来试试?”
“我行吗?”
他没说话,起身让开地方。
坐到驾驶位上,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在按他教得摆弄这艘船。
很快就走上了正轨,我确实难掩兴奋,沈祟也在旁边说:“我老婆是个机械天才呀。”
“那当然了。”我说:“我最喜欢的就是机械,然后就是钓鱼。”
沈祟笑道:“我看你开锁也挺熟练的。”
“那也属于机械嘛,”我摆弄着方向舵,说,“很喜欢。”
沈祟问:“还喜欢什么?”
还喜欢什么啊……
我想了一会儿,说:“还喜欢种菜、下象棋……我还会盖小房子。”
沈祟笑个不停,伸手捏我的脸:“小汐汐是个务实的手艺人。”
开了一阵子,离家已经够远了,我的目力只能看到那片巨大的峭壁,已经完全看不到房子的半点细节。
从船舱出来,海风和煦温暖。
第一次开船毕竟兴奋,我这会儿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身上热乎乎的。
我帮忙挂好鱼饵,把鱼竿递给沈祟,他问:“累了?”
“不累。”我说,“但是海钓我没试过。”
海钓极为耗费体力,就算是身体好时,我也没有尝试过。
事实上,可能是梁听南这次给的药特别有劲儿?我病成这样,能上船出海已经是老天眷顾了。
“我帮你拉。”他说:“我爸爸说,你这种豆芽菜更容易钓到大鱼。”
“……这有科学依据吗?”
“没有,”沈祟说,“这是玄学,我妈就总能钓到大家伙。”
这确实是玄学。
没过多久,鱼就咬勾了。
这个季节这么快就咬勾真让人意外,我赶紧收线,但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交给沈祟收了一会儿,他说:“太大了,剪了吧。”
我问:“你钓不上来吗?”
沈祟说:“得有人开船溜它。”
我说:“我可以呀,我不是会开了吗?”
沈祟定定地看着我。
我问:“怎么啦?”
“真的不累吧?”他不放心地问。
“真的不累。”我实在是想看看水里这家伙的样子,“我要是累就告诉你,你再剪线。”
沈祟犹豫了一下,拍了拍我的头。
开船溜了四十多分钟,鱼终于钓上来了。
这是一条巨大的黑鱼,尺寸超过两米,躺在甲板上,漆黑的身子疯狂挣扎,把我们的钓鱼艇都震得一颤一颤的。
黑鱼能长到这么大也是不容易的事,于是我俩兴奋地摸了它一会儿,拍了照片,便把它抬回了水里。
这会儿时间已经晚了,远处也聚起了乌云。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雪,所以我俩便调转船头,但刚开出一会儿,船底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船身跟着一震,很快,海面上浮起了油污。
油箱破了!
回家是不可能了,好在附近有座小岛。
我负责把船往小岛方向开,沈祟则去准备充气艇。
当水漫上脚底时,充气艇也准备好了,好在这会儿离岸边已经不远,划了没多久就到了。
然而就在我们上充气艇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发病了。
头晕且恶心,身上也因为这一番折腾而湿透,冷得打抖。
天上闷雷滚滚,看来雨雪要比天气预报来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