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上楼!”正在这时,楼下脚步的轰鸣声大作。一大队人嘶喊着冲上楼来。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来自西野的督战队长官房文涛。他怕赵擎天闹出什么事来,于是向上级报告后,自己也紧急带着人追来了南州。...
“快快,快上楼!”
正在这时,楼下脚步的轰鸣声大作。
一大队人嘶喊着冲上楼来。
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来自西野的督战队长官房文涛。
他怕赵擎天闹出什么事来,于是向上级报告后,自己也紧急带着人追来了南州。
当他带着人冲上楼,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所有人都呆住了。
“李虎,住手!”房文涛大喝着冲上去:“你冷静些。”
李虎已经杀红了眼。
对房文涛的喝声充耳不闻。
他手上抓着还剩下一口气的那位郝副院长的头发,正要将他的脑袋砸成烂西瓜。
房文涛见状,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抓住李虎的胳膊,吼道:“李虎,你给老子冷静些!”
李虎停下了,扭过头,猩红的双眼瞪着房文涛,使得后者心头发颤。
“房长官,我们天王的女儿被这些畜生害死了,自己也疯了。你让我冷静,我如何冷静!”李虎大吼,杀气越来越浓:“今天,这家医院老子屠定了,一个不留,谁特么也阻挡不了我,包括你在内!”
“你说什么?”房文涛老脸肉眼可见的速度惨白下去,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西野天王的女儿……被,被害死了……”
“是!”李虎眼里充满血丝,钢牙几乎咬碎:“那只是一个四岁多的孩子啊……”
这一刻,李虎双目滚出浑浊的泪水。
他也哭了。
“砰!”
房文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无血色。
完了?
南州要变天了。
女儿被害死。
赵擎天如果发起疯来,谁人能挡?
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账东西,竟敢对赵擎天的女儿下此毒手。
“长官,您没事吧。”后面的下属们紧急冲上来扶起房文涛。
“我没事,快,快去找西野天王……”房文涛急得直冒汗:“对了李虎,天王呢?”
李虎一顿,这才注意到赵擎天不见了。
刚才他只管一阵疯狂杀戮,竟没发现赵擎天已经不在这里了。
“长官,您看,在……在病房里。”突然,一个下属发现了赵擎天,指着病房里面道。
众人急忙朝病房里看去。
只见里面病床上,一个小女孩衣服被扯开躺在上面,身上扎满了银针。
“帝医十九针。”房文涛瞳孔骤然一缩。
他见过这套针法。
是帝医传承最绝顶的针法。
可起死回生。
曾经,他就见过赵擎天用这套针法救活了不少濒临死亡的人,将他们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苍天啊,希望这次他也能将女儿的命从鬼门关拉回来。
否则,南州真要血流成河啊。
房文涛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为了不打扰赵擎天救人,房文涛让大家退后。
“来人,赶紧清理现场。”退到外面后,房文涛冷着脸咬牙喝道。
“是。”立即有手下安排人将走道上的血腥清理干净。
“封锁整座医院,此刻起,没我的命令,任何人禁止出入。今天在医院里发生的事,任何人都不许泄露出去。”
房文涛继续喝令。
“还有,马上调查赵天王女儿的事,到底是谁在背后主使,最快的时间给我结果。”
“是。”
手下们应声而去。
……
“长官,麻烦了。”
一会后,一个下属急匆匆而来,脸色有些难看。
房文涛心里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手下看了旁边的李虎一眼,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话不敢当着李虎的面说。
房文涛会意,走到另一边。
“移植骨髓的人是孙夫人。”手下报告。
“那个孙夫人?”房文涛眼皮一跳,脸上点点变色:“不,不会是……”
“燕都孙家,内院四巨头之一的孙庭的儿媳妇。”
“哗啦!”
房文涛眼前一黑,身体猛地一晃,人朝地上倒去。
孙庭,内院四巨头之一。
真正的顶天人物。
他的儿媳妇跑南州来移植骨髓,还把骨髓捐献者给弄得没命了。
这……
真相太过残忍。
谁能想到,身份显贵的孙夫人,竟人性泯灭到这种程度。
关键,这个女孩的父亲是赵擎天啊。
“长官,您没事吧,这时候你可不能有事啊。”手下们慌忙将房文涛搀扶起来,心里慌得一匹:“这两方势力如果干起来,不说天崩地裂,那也要把天捅一个窟窿啊。”
“冷静,冷静。哈呼,哈呼……”
房文涛大口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们长官是谁,让他滚出来!”正这时,一道冷傲的怒喝响起。
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理得不一丝不苟的清瘦中年男子,带着两个保镖模样的壮汉走了过来。
“孙,孙管家?”房文涛认识这个清瘦中年男子。
燕都孙家的管家,孙福。
孙福看到房文涛,带着疑惑问:“房文涛,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调去西野了吗?”
房文涛稳了稳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因为有点急事,所以刚到这里。”
“急事?”孙福先是一愣,很快脸色阴沉下来:“这么说,封锁医院的人是你了。谁给你的狗胆?”
房文涛怎么说也是一方大员。
区区一个管家竟敢用这种口气质问他。
换作是别人,早就发飙了。
可他是孙家的管家,房文涛只好忍了:“孙管家,听我解释,事情是……”
“我不需要你解释,马上带你的人滚。”孙福厉喝的叫嚣声打断房文涛:“我家夫人就在这层楼顶楼的贵宾病房,打扰了她治病,你担当不起。”
这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房文涛以及周围的手下们都气愤不已。
可却敢怒不敢言。
房文涛忍着心里的恼火,尽量平静的声音道:“孙管家,既然夫人在顶楼,我随你去见夫人。”
“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夫人是你想见就见的吗?”孙福一脸鄙夷。
“好,我没资格见你家夫人,但我总要问清楚,人家小女孩捐骨髓给她救命,为什么不管小女孩的死活?”房文涛的声音豁然提高,就算他想控制自己情绪,但此刻还是控制不住。
声音,带着愤怒。
“一个小贱种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与我家夫人又有什么关系?”这话竟然说得理直气壮。
人性的冷漠,刷新了房文涛等人的认知下限。
“你……”房文涛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气得拳头猛然握紧,嘴角在抽搐。
“呵呵。”孙福看到房文涛愤怒的样子,口里发出不屑的冷笑:“怎么,你还想替那小贱种出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
“听着,小贱种一条贱命死就死了,我家夫人乃千金之躯。她一条贱命有幸换我家夫人之命,那是她的荣耀,即便死了,也死得光荣!”
“孙管家,你,你……”房文涛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么说,我女儿还得对你家夫人感恩戴德了,是吗?”一道淡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淡漠得不带一丝人的感情。
声音不大,却是让人心底发毛。
房文涛悚然一惊,急忙回头。
不知什么时候,赵擎天已经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愤怒得双眼泛红的李虎。
他现在想杀人。
“哒,哒,哒……”
脚步声声,一步步逼向孙福。
“你恨萧子烨?”
萧玄辰眯了下眼眸,伸手捏住了凤棠烟的下巴。
“对!我恨他!”
凤棠烟不闪不避的望着萧玄辰的眼睛:“我最憎恶背叛和利用,萧子烨欺骗我,背叛我,利用我,耽误了我这么多年……”
“我不仅恨他,我还打算报复回去!”
“不能杀了他,那就摧毁他在意的所有的东西,让他生不如死!”
这一刻,凤棠烟无可避免的想起前世的仇怨,没能压住自己心里滔天的悲与恨。
她忽然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计划!
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就算这一世她能未仆先知,也无法与身靠皇权的萧子烨相抗衡!她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要让那些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就必然要借助外力。
而萧玄辰,不就是最为强大的外力吗?
虽然萧玄辰嗜血阴冷,残暴无情,与萧玄辰在一起是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拆骨入腹……
但如果她成功了呢?他就会变成她最大的靠山,甚至,变成帮她砍死那些渣滓的刀!
“摄政王,你帮我去教训萧子烨,好不好?”
凤棠烟抱住了萧玄辰的手,眼里带着期待。
凤棠烟并不是素雅如莲的样貌,反而天生带着几分媚态,就只是这么看着萧玄辰,就流淌出一股子令人难以自持的媚惑。
萧玄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越发的低哑:“叫我,怀锦。”
“怀锦,”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凤棠烟马上顺从了他:“你再信我一回,我真的想要报复萧子烨,也不会……再跑了。”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给你捶背捏腿,给你暖榻生娃……”
萧玄辰的眼里迅速的划过一抹光……
他忽然将身子撤了回去,正襟危坐。
“好。”
他合上了眼皮,将眼里的情绪全都遮掩,只吐出了这么一个字来。
好一会儿,凤棠烟才小心的将有些僵硬的身体挪了挪,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萧玄辰放过她了?他明明都有了那方面的需求,竟……忍回去了?
前世,他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忍过……
——
两刻钟后。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摄政王府的门口,萧玄辰才睁开了眼,率先下了马车。
凤棠烟掀起车帘的一角,看向府门口威严的石狮子和王府金匾,心情无比的复杂。
她又回到这里了。
前世,是被迫回来,这一世,却是主动回来。
捏了捏拳头,又松开,她一把掀开车帘,弯腰出了马车。
正准备跳下车,却发现萧玄辰竟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马车下,朝着她伸出了手。
她的心忽然跳的有些快。
风吹过他的发,也吹动他的衣,他过于冰冷的脸上竟生出了一丝丝的柔情。
也让她终于想起——大兴王朝的摄政王,先帝第十九子萧玄辰,曾是名动四国的第一美男子!
“怀锦,你……”
她想对萧玄辰说点什么,萧玄辰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前一拽,她就无可避免的扑进了他的怀中。
“不是要给本王暖榻生娃吗?那就——赶紧的!”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将她抱起来,大步进了府门……
家庭教师是一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年轻女孩子,她让我叫她何老师。
可我并不想学普通话,我不想被送去什么林家,我想留在爸爸妈妈身边。
或者,他们和我一起去。
所以我故意不好好学,何老师也不生气,很有耐心的一遍遍教我。
丫丫,你大名叫什么?何老师问我。
我回道:什么是大名?
何老师有些疑惑的看着我,然后解释道:大名就是你真正的名字,比如何老师我叫何韵,你爸爸叫庄丞,你阿姆叫周金芳。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这样的名字,大家一直叫我丫丫,从没叫过我别的名字。
不过我倒是从何老师这里知道了我爸叫庄丞,那我妈呢,我妈妈叫什么名字?
何老师问从门外经过的阿姆:周阿姨,丫丫大名叫什么啊?
阿姆脚都没停一下:她不需要那样的名字。
何老师愣住了,然后摸了摸我的头,还给了我一颗糖,她说这个糖叫大白兔,小孩子吃了会幸福的。
我将糖放在嘴里,眼睛睁的大大的,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比我在河边摘的甜果子还要好吃。
原来,这就是幸福啊。
何老师说只要我好好学说普通话,她就每天给我一颗糖。
我犹犹豫豫了一番还是答应了,因为我想要糖果,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