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了,”我说,“但是我钱够花呀。” 沈祟他们家人都喜欢用现金,所以沈祟房间里有很多钱的。 难道他担心我钱不够给候太太? “钱哪有够的?傻丫头。”沈爸爸笑着看了我一眼,背着手往里面走着,一边说,“汐汐呀,爸爸是个很庸俗的人。” “……” 我默默地跟上他。 “在爸爸的心里,钱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他说到这儿,停下脚步,掀开玻璃盖,抓起一把金条,随机转过身,放到了我手里这个手提袋里...
“这当然了,”我说,“但是我钱够花呀。”
沈祟他们家人都喜欢用现金,所以沈祟房间里有很多钱的。
难道他担心我钱不够给候太太?
“钱哪有够的?傻丫头。”沈爸爸笑着看了我一眼,背着手往里面走着,一边说,“汐汐呀,爸爸是个很庸俗的人。”
“……”
我默默地跟上他。
“在爸爸的心里,钱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他说到这儿,停下脚步,掀开玻璃盖,抓起一把金条,随机转过身,放到了我手里这个手提袋里,说“所以爸爸喜欢谁,就给谁钱。来,不要客气,拿你想拿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了:“爸爸,您……”
见他笑吟吟地不说话,我不由得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说:“爸爸,我那天就在门外。”
沈爸爸说:“我知道。”
“我没想到您已经知道那件事了,我……”
这件事,沈祟家任何其他人,哪怕是他本人提起,我都能辩解几句。
但唯有沈爸爸,我不行。
不管别人做过什么,老爷子对我是只有好,没有坏的。
可是我差点就杀了他儿子。
我觉得,血海深仇也不过如此。
所以此刻,我只觉得羞愧难当,只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
沈爸爸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
他一句指责也没有,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煎熬,忍不住膝盖一软,跪到地上,说:“对不起……”
我说:“我对不起您……”
沈爸爸没说话。
我不敢看他的脸,很奇怪,平时这么爱哭的我,此刻竟也流不出泪,只是觉得胸闷:“我那时候以为他杀了我爸爸,我太恨他了,好像着了魔……对不起,对不起……”
“起来。”沈爸爸终于开了口。
我说:“您就让我跪着吧,我对不起您……”
“我叫你起来说话。”沈爸爸冷冷地说了一句,拉住了我的手臂,“跪着像什么样子?”
他用力很大,我能感觉到他的坚决,显然我又惹他不快了,于是我只得站起了身。
“对嘛,站起来说话。”沈爸爸先是板着脸说了一句,继而一笑,“瞧这小脸儿哭得。”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条花花绿绿的女士手帕来,顿时一愣,笑着对我说:“自己把眼泪擦一擦。这个是爸爸的宝贝,就不给你用了。”
说着,又把手帕叠了叠,放了回去。
我擦了擦眼泪,等他放好手帕,说:“爸爸,您不用勉强自己原谅我,我也不奢求和沈祟继续过下去,我就是……”
“不跟他过你回来干什么?”沈爸爸问。
我说:“我就是……我现在说我爱他可能太假了吧,可是我……我以前真的太恨他了,所以没想过自己其实也爱他,我……”
我说不下去。
沈爸爸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如果说我完全没有怪过你,那是不可能的。”
“……”
“只是我想怪你时,就想起了你爸爸。”沈爸爸说,“当初你爸爸说,他希望给囝囝一个机会,但是这事要慢慢来,毕竟你这孩子轴,需要一点时间。”
我说:“我爸爸那时不知道您就是他爸爸吧?”
“怎么会呢?他当然知道了,我们爷俩长得这么像。”沈爸爸笑着说,“只是你爸爸愿意原谅他。”
“……”
“所以想到这里,我就知道,我不能就这么怪你。”沈爸爸说,“你爸爸在天上看着我呢。我可是答应过他,要把他女儿当自己的女儿对待。”
说到这儿,他又叹了一口气:“只是我终究只是个凡人,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所以那阵子我也不想联系你。放任你病得这么重,是我对不住你爸爸。”
我眼眶一酸,说:“您别这么说……”
“爸爸说的是实话。”沈爸爸说,“当初他是怎么欺负你的,你爸爸都告诉我了。我扪心自问,这要是我的女儿,我早宰了那小子。可那是我的儿子,我只能说,非常感激你爸爸愿意这样宽容他。”
“……”
“何况,这件事起因在阿星,”沈爸爸说,“念念也是糊涂,若若那孩子从小就外,何况终究不是自家人,不必……唉……”
他说到这儿,再度叹了一口气:“若若的事,也还是阿星的错。也是我们这些长辈的错,从小太过宠他,令他缺乏责任感,当初若若有了他的孩子,他却执意要退婚,还把若若从楼梯上推了下去。若若不舍得怪他,觉得一定是你从中作梗,这才恨上了你。”
我说:“我能理解她的想法。”
“是啊……”沈爸爸说,“所以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又如何能相信囝囝呢?爸爸都明白,回头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