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一头雾水地带着叮铃咣啷的礼物回去,发呆半晌,开始挨个验有没有毒。她是青楼出身,虽然是个清倌人,却也见过了不少腌臜手段。只是全都验完发现不仅没有毒也没有相生相克,还都是成色很好拿出去卖钱能一辈子吃喝不愁的。...
红叶一头雾水地带着叮铃咣啷的礼物回去,发呆半晌,开始挨个验有没有毒。
她是青楼出身,虽然是个清倌人,却也见过了不少腌臜手段。
只是全都验完发现不仅没有毒也没有相生相克,还都是成色很好拿出去卖钱能一辈子吃喝不愁的。
红叶傻了。
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见惯了阴暗,自泥沼里艰难保全自身的女子,绝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和自己有利益冲突的人。
不然她早在七岁那年就出去挂牌了。
想到这里红叶摸着自己的肚子轻轻叹了口气:孩儿啊孩儿,真不知道你是娘的依靠,还是娘的催命符。
等到肖王回府,他第一时间就去了红叶的院子里。
此举对于刚过门一日的王妃而言,是十足的打脸,甚至是能够逼死寻常女子的。
好在我不是寻常女子。
我行使了王妃的权利,给自己点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不用对着柯夫人的苦脸,我胃口都好了不少。
我举起筷子忽然停住,说习惯独自用膳,让所有人都退下。
下一刻,赢渊悄无声息地走到我面前坐下。
还顺手给我夹了一块肉。
我瞅了瞅肉:师兄你来找我对练啊?等我吃完饭哈,一桌子菜呢。
说着我意思意思招呼:你也吃啊。
赢渊竟然真的拿起筷子夹起桌子上唯一的青菜送入口中,而后缓缓道:赢盛呢?
不提肖王还好,提起他我就来气。
和师兄叭叭说完肖王这个缺德玩意做的缺德事之后,我问:就这么个瘪犊子还喜欢我姐姐?他可真敢啊。
赢渊一直瞧着我,听见这话轻轻一笑:赢盛胆子素来很大。
我直觉这话里有话,抬头直勾勾瞧着赢渊。
他轻描淡写:我当年的走火入魔,有他几分手笔。
什么!
我怒了,居然敢算计我师兄?
太可恨了!
我说,明天我就给他把头砍掉——呃这样是不是太粗暴了?不然师兄你给点什么皇宫秘药,我每天给他喂一点?
赢渊笑了。
而后缓缓渡出两个字:不必。
他说:王,有王的死法。
我没听明白。
他有不臣之心,否则以他的深情,何至于一定要娶你?
赢渊用筷子夹起一颗豆子,像是夹起了成王败寇者的头颅,朕会给他一场追逐皇位的机会,让赢盛,为自己铺就死路。
我瞧着赢渊,忽然觉得心跳有些快。
下一刻却警觉:那我不就成了罪臣家眷啦?
赢渊凝视着我:你真的想一辈子当肖王妃?
我沉默了。
确实,不管我怎么觉得师傅亦正亦邪甚至有点疯病,但无可否认我受到了她的影响,且刻骨铭心。
嫁给肖王是为了偿还一场生育之恩。
我打从一开始,便没有把成婚当做自己的结局。
赢渊见我良久不言,轻轻一笑:肖王败走,王妃殒命,朕怜他本为同源兄弟,全其血脉,削去赢姓贬出京都。
不可否认我心动了。
能够一个人自由自在地行走在天地之间,比做尊贵的肖王妃或者乡君更令我快乐。
而且赢渊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落在了我的心坎上。
……师兄,我盯着他的眼睛,天上不会掉馅饼,你需要我做什么。
谁知额头却传来微痛的感觉。
弹了我一个脑瓜崩的赢渊慢条斯理收回手:这不过是迟来的见面礼罢了——师妹,我怎么会用你不在意的乡君之位做见面礼敷衍你呢。
……
我舔了舔嘴巴:师兄……
赢渊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