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终于反应过来,脸部肌肉因为愤怒而牵扯微动:你觉得是我……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他妈想整你用得着这些手段?是,你们这些公子哥捏死我跟捏蚂蚁似的,我惹不起,我怕了行不行。赵诺琳,别阴阳怪气的,有话好好说!秦默一脚踢翻了边上的垃圾桶,药瓶咕噜咕噜滚了出来。...
秦默终于反应过来,脸部肌肉因为愤怒而牵扯微动:你觉得是我……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他妈想整你用得着这些手段?
是,你们这些公子哥捏死我跟捏蚂蚁似的,我惹不起,我怕了行不行。
赵诺琳,别阴阳怪气的,有话好好说!秦默一脚踢翻了边上的垃圾桶,药瓶咕噜咕噜滚了出来。
他弯腰捡起,眉头皱起:你生病了?
我被眼前这一幕逗得想笑,多么讽刺啊。
这个嘴上说着爱我的人,竟然完全没发现我在生死关游走过一次。
但凡他对我有一点点关心,就能从别人口中问出我的下落。
但凡他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就会看出我走路时微跛的样子,还有我脖颈手腕上的伤。
林雯手臂溅上了些酒水他都紧张得不行,他明明能注意到的不是吗?
我直起身来,和他对视,随即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不是生病哦。
只是差一点死在了地震里,这些是防止我伤口发炎的药。
指尖从胸前慢慢滑向腰腹:这里,还有这里,被钢筋戳破了。
医生说我运气好,否则差一点点砸碎的就是我的小腿骨了。
秦默的脸唰的一下惨白无比,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
我的恶意像打开了的潘多拉魔盒,再也关不上:我那天给你打电话了呀,秦默,你没有接。
秦默颤着手在翻通话记录,有透明的液体滴到他手背、屏幕上,晕开大片水渍。
我当时就想,我要是就这么出事了该怎么办呀,我还没来得及跟我爱的人好好说上一句话。
我靠近他,强迫他抬起头,那双晶莹含泪的眼里映着我的倒影。
一字一顿,不留余地地说道:可你在做什么,这么晚了你和林雯待在一起。你让我觉得好恶心。
秦默痛苦地闭上了眼,喃喃低语着对不起。
说完这些后我就将他赶了出去,回床上蒙头大睡。
我并不是想以此让他愧疚什么,我是希望让他看见我的决心。
都这样了我要是还能回头接受他,那真是贱得慌了。
我打着哈欠准备出门,一开门就看见个人影缩在墙角那,吓得我差点叫出声。
我的动静吵醒了他。
秦默昨晚居然没走,在这猫了一宿。
他眼里满是红血丝,嘴唇都干燥泛白,哀哀地唤着我:诺琳……
我目不斜视地经过了他。
在去地铁站的途中,秦默依旧没放弃,像个幽灵般飘在我身后。
我们这样奇怪的搭配显然有些引人注目,路过的热心大妈还问需不需要帮我报警。
我白了秦默一眼:听见没,你还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秦默鲜少有这样不修边幅的落魄模样。
他显然不敢再随意触碰我,谨慎地和我保持两步距离:你身体恢复得还好吗,复工这么快受得了吗?
诺琳,周末再去做一次全身检查吧,我认识一位叔叔,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不需要。我拨开他,别挡我路。
八点早高峰,有个叼着面包片的初中生骑着自行车往学校冲。
他速度很快,正准备从人行道穿过去。
我来不及躲开,眼看要被刮蹭上了,秦默猛地搂着我一闪。
绿化带的枝梢刚修剪过,尖锐而锋利。
秦默的手背被划出了长长的口子,鲜血流得很快,看起来有些狰狞。
他眼眨也没眨,紧张地询问:你有没有被碰到?
我摇摇头,抽了张纸丢给他:去处理一下吧。
我没事。秦默小心翼翼地接过纸,很高兴似的,郑重地将它按在伤口上。
出地铁后,步行十分钟就能到公司了。
我害怕遇上别的同事,坚决不再让秦默跟着。
他难掩失望,纠结了一会还是开口了:其实那晚,熊哥竹子他们都在,你也认识的。
我们聚在一块喝了点酒。那段时间和你老是吵架,加上我要跟我爸学着打理产业,心情不好就醉过去了。
我不是故意不接的,我也没想到林雯会去碰我手机,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静静望着眼前这个人,许多话到了嘴边,但又咽下了。
最后只说了一句:嗯,知道了。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还纠结它干嘛呢。
毒死白雪公主的苹果是什么颜色,重要吗?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