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起她,捧着她的脸,声音极轻,问出了和温南烟一样的话,“为什么?”她并不回答他的话,眼中漂浮着氤氲水汽,“我们之前,是真心相爱的。”温颜挣扎着,好似那个洞对她并未造成影响,“在狼族,看着你对温南烟那样好,我知道,你只是把她当作了我。那道雷劫,或许是天意让你忘了我。”“但是到了后来,你对我造成的那些伤害,在我心里永远也消不掉。所以我宁愿分开,再不见你。”“你太固执,固执地做一件事,固执地爱一个人。...
他扶起她,捧着她的脸,声音极轻,问出了和温南烟一样的话,“为什么?”
她并不回答他的话,眼中漂浮着氤氲水汽,“我们之前,是真心相爱的。”温颜挣扎着,好似那个洞对她并未造成影响,“在狼族,看着你对温南烟那样好,我知道,你只是把她当作了我。那道雷劫,或许是天意让你忘了我。”
“但是到了后来,你对我造成的那些伤害,在我心里永远也消不掉。所以我宁愿分开,再不见你。”
“你太固执,固执地做一件事,固执地爱一个人。”
她有些呼吸困难,运法平了气息,继续道:“我总想忘记你,可是那些我们一起度过的快乐日子,都不是假的,它们死死刻在我的脑子里,我怎么也忘不掉。这辈子,我再没办法像爱你一样爱别人了。”
她推开顾景辞的手,不顾他的阻拦,用尽全身力气起身,对左冥道:“你说琉璃樽的开启钥匙是九尾狐的血,那想要封印它,也必须是由我来了。”
左冥面露惊恐,“你想干什么?”
有大风刮过,吹动她的衣角裙摆,她像是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
她对着琉璃樽轻轻念着,谁也听不清她的声音:“以我之身,以我之魂,以封琉璃。”
她整个人化作一团火焰,蓝色衣裳也化作火红色,在炙热地燃烧。她嘴角仍然带笑,这让她看起来更像彼岸温边开得美艳无比的曼陀罗,正在大朵大朵地吐露着自己的芳华。
她拉着还在原地呆愣的左冥,毫不犹豫地径直撞向那仍在大放血色光彩的琉璃樽!
“不!”是左冥在奋力呼救,拼命挣扎,“你这个疯子,要死也不要带上我!”
话音刚落,他就随着温颜一起燃烧,进了那琉璃樽内。
谁也没有来得及阻止,或许是她的动作太快,也或许是没想到,她竟壮烈至此,用血肉之躯来封印琉璃樽。
众人只听到她的声音空灵,如林间小溪一般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里。
“我死,是为了妖界安定,并不只是为了你,顾景辞。我死后,我要你在位之年,永不能发起战争,守护妖界的和平。”
“还有,左恒,对不起,辜负你一片心意。这世间女子千万,一定还有比我更好的人。”
“忘了我吧。”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天地间,再无一丝声响,连风声也没有了,无声无息,只有众人各自的呼吸声。
琉璃樽从云端慢慢落下,落到了顾景辞的手里。晶莹剔透的樽体上,慢慢浮现出一条小小的红色狐尾。
她的封印,成功了。
顾景辞看着底下还在厮杀的将士们,他们还在奋勇拼搏。
左恒慢慢走向顾景辞,他今日才知道左冥——他的哥哥,是那么在意他,但是他错得离谱,妄想用妖界的和平来填补那欲望的沟壑。
更没想到,温颜最后,会用这样的方式,阻止了这一场可以堪称闹剧的战争。
左恒看着顾景辞,顾景辞的眼里已经如一潭死水,好似这世间任何事,都不能撼动他分毫。
倒是左恒先落了泪,唯一的哥哥犯了错,和自己唯一爱过的人一起葬身于琉璃樽中,这让他如何不感伤?
他再隐忍,几滴泪水也还是顺着他的下颌,缓缓落下。
这世间,再无人唤我一声“阿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