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因，这辈子你可曾讲过一句真话？当初你说爱我，现在看到我宠幸别的女人，却无动于衷？嗯？！”

傅兰因微微抬眸，眼底映出男人冰冷肃杀的面容：“臣妾自小受的教育就是忠诚主子，从来不会对主子有奢望，更不会心生怨恨。”

哈哈哈。

顾南川不怒反笑：“你的主子是永王，你为他效忠，窃取机密，害得本王差点葬身寒地，现在你说忠诚于我？觉得我会信？”

“信不信在您，做不做在我。”傅兰因平静地道。

“这么听话？那我就让你去做老本行，帮我笼络一个人，一个和尚。”顾南川冷冷盯着她，想要从她脸上找到一丝害怕或者祈求。

傅兰因却默默地叩头领命。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俯身的一刻，痛苦如锥心的利刃刺入心里最柔软处，她以为自己不会痛了，却原来——他的残忍从未有过尽头。

“我知道你不太会，就跪在这里听着，好好向昭儿学学如何撒娇。”

顾南川一甩袖，重新进了寝殿，傅兰因僵硬地跪在殿前，听到殿内传来女人一阵阵令人遐想的声音。

傅兰因用力握紧了颤抖的手掌。

她的主子曾经是永王，但她厌恶永王残暴，一心投诚在了顾南川麾下。后来他们一起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和辉煌，如果不是永王的毒计，傅兰因想，这辈子她和顾南川会是最幸福的一对。

然而没有如果。

是，嫁给顾南川是因为许许多多的秘密，是逼不得已，可她对他的感情是真的。

然而他选择不再相信。

傅兰因在这寝殿前跪了整整三年，没有一天落下，听着他和不同的女人在里面寻欢作乐。

世界上，还能找出一个这样的妻子么？不能辩白，不能阻止，还被逼着要去伺候另外一个男人。

夜色深重得像一只露出利齿的猛兽，傅兰因慢慢匍匐在地上，被心头阵阵钝痛，逼得佝偻了腰，虾米一般紧缩着，她才不过双十年华，如今看背影却如同一名老妪。

……

顾南川今晚莫名的觉得索然，过了一会儿就推开秦昭再次走出来，却看到傅兰因趴在地上，不断颤抖。

他的心猛地一颤，怎么？生病了？

伸手想要去扶，却正在此时，外面的梨花落下，远看仿佛雪一般。

如此唯美的画面，却戳到了顾南川的痛处。

他眼底的温暖蓦然熄灭，忽的冷笑一声，直起身来道：“这梨花，落下来竟是同雪一样，本王还记得，当初你抛下本王的那天，也下着雪，无穷无尽的雪花落下来，几乎将本王活埋，那种痛苦和绝望——”

他的眼眸冷厉如刀，刺在傅兰因瘦得如干柴一般的身上，字字如冰：“你这辈子尝过那种感觉么？那时候，本王就发誓，一定要让背叛我的人，这辈子一遍又一遍的体会才好。”

对啊，他怎么会可怜她？这种女人就算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足惜。

可她好像从没感到痛苦，无论他如何磋磨也不见半分反应，如同一个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