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雨中沉默。世界只有暴雨声,只有那个男人振聋发聩的声音在回荡。好一会后,周文儒喉咙滚了滚,默默地低下头,放开抓住李虎的手,老脸有些惭愧:“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激动……,我……。”“咚!”突然一声闷响,一样东西砸落在周文儒面前,溅起水花无数。周文儒低头一看,瞳孔骤然一缩,身躯在微微颤抖。“天王印,这……”周文儒抬起老眼看着赵苍穹,努力地张了张口,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此次来,不就是想收天王...
所有人在雨中沉默。
世界只有暴雨声,只有那个男人振聋发聩的声音在回荡。
好一会后,周文儒喉咙滚了滚,默默地低下头,放开抓住李虎的手,老脸有些惭愧:“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激动……,我……。”
“咚!”
突然一声闷响,一样东西砸落在周文儒面前,溅起水花无数。
周文儒低头一看,瞳孔骤然一缩,身躯在微微颤抖。
“天王印,这……”
周文儒抬起老眼看着赵苍穹,努力地张了张口,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此次来,不就是想收天王印而又无法开口吗,拿去吧。”赵苍穹声音冷漠:“从今往后,这天下与我赵某人再无半点干系,我只想好好保护自己的家人。谁若伤我家人,我便让他万劫不复!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有多强大,我赵苍穹绝不放过!”
“轰隆!”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长空之上惊雷滚动,血色的电光纵横交错。
雨,下得更大了。
赵苍穹铁爪猛然落下,再次抓住侯平的头颅:“说,我父母在哪?”
这一刻,赵苍穹宛如一尊双眼血红的魔神。
“不,救我,文儒救我啊!延北啊,快救我啊……”
见识到了赵苍穹的疯狂,老家伙终于怕了。
虽然一把年纪了,但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还不想死啊,还想继续享受这美好的花花世界。
周文儒大吼:“侯老,你倒是说啊,赵天王父母在哪?”
“我说,我说。”老家伙吓哭了:“但是,你要保证,我说了后不能杀我啊,呜呜……”
“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赵苍穹手指一收。
“不!”老家伙发出绝望的凄厉惨嚎。
“天王,冷静!”周文儒急得大叫。
“砰!”
一声炸响,大雨中,血雾爆开。
老家伙的脑袋硬生生被那只铁手捏爆,死无全尸。
众人震撼,看得目瞪口呆。
地位超然,号称南州的天的侯爷,就这么被捏爆脑袋惨死,让人不胜唏嘘。
宁延北这位南境天王看着自己的老师活生生惨死在面前,此刻竟一点脾气都没有,反而感觉背皮发麻,手脚发凉。
赵苍穹,真是个惹不得的疯子。
周文儒无奈地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哀叹:“你杀了他,你父母的消息就断了啊。”
赵苍穹面色冷漠:“老子城外二十万人,把南州翻个底朝天,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以为呢?”
“这……”周文儒眼皮直跳,这家伙是真疯了。
他没再说话,弯腰捡起地上的天王印,握印的手在颤抖。
诚如赵苍穹所说,他被强派来收缴天王印,的确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一直不敢去找赵苍穹,一直在头疼如何完成任务。
现在,他的任务可以完成了。
但是,他没有半点喜悦,反而是悲哀和心痛。
原本可以成长为国之支柱的肱股之臣,竟被逼到如今这种程度,可悲,更可惜。
“呼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雨水吸入腹中,却让他陡然间清醒了一些。
不,这天王印不能收。
真收了,赵苍穹将会和这天下彻底割裂,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和束缚,一旦疯狂,谁人能挡?
想到这一点,周文儒惊出一身冷汗。
“哗,哗,哗。”
迟缓的脚步声中,他一步步走到赵苍穹身前,将天王印递还过去,嘶哑的声音有些低沉:“这印,我不能收。”
赵苍穹愣住,众人也是愣住。
此时通过摄像头的监控屏幕看到这一幕的人大怒。
“周文儒,你昏头了吗?天王印既然已到手,哪有退还的道理!”
有人站在监控屏幕前破口大骂。
大雨中,赵苍穹看着周文儒,有些不解:“为何?”
“只为你能够继续执掌这天王印,照拂这天下万民!”周文儒颤声说着,却是情真意切。
赵苍穹没有说话,就那么死死盯着眼前的老人。
“赵苍穹,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真正绝情的人。”周文儒继续说着:“你家人被害的事,我很抱歉,有我们的错,但更多的是那些为非作歹之人的错。”
“老夫始终相信,这天下终究是好人多,穷凶极恶的坏人是少数。我们不能因为某些少数恶徒而迁怒天下百姓,他们是无辜的!”
周文儒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每一个字说出,却都在触动着赵苍穹的心。
“你若不收印,如何回去交代?”赵苍穹再问。
“我会亲自向国主请罪,用我周文儒一生的前程,换你一个国之支柱,值得!”这一刻,老人笑了,笑得很开心。
赵苍穹看出了这个老人一腔为国为民的热血,看到了可以牺牲自己一切的悲壮。
“周文儒,你好大胆!”突然,刺耳的怒喝炸响:“谁给你权利将天王印还给一个十恶不赦的反贼!”
战车轰鸣声中,数辆大马力越野车咆哮着冲破雨雾,直接冲到赵苍穹等人所在的广场上。
“砰砰……”
前面两辆车四门打开,一个个身穿金边制服,左边配金色战刀,右边配枪的精悍侍卫冲下车。
大内侍卫?
众人眼眸骤然一缩。
院首专车?院首亲临了?
这……
众人瞳孔轰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