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一个人去了面试现场。想来讽刺——我还没出道就红了,多年来,都是人群的焦点。...
两天后,我一个人去了面试现场。
想来讽刺——
我还没出道就红了,多年来,都是人群的焦点。
到了 27 岁,本该是事业的最高峰。
结果卡擦一下,倒退为负。
只是前三年水深火热的日子,让我觉得好好活着就很好了。
倒也没多大落差感了。
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口罩坐在场外等候。
资深导演的场子很热,知名明星跟路人一样多,自然没人注意到我。
我正闭目养神,旁边的嘀咕声音却入了耳。
乔娜娜来了——
我睁开眼,只见她被人簇拥着走下保姆车。
陆羡亲自陪她过来,给她裹紧羽绒服。
她正在过着我曾经的生活……
不。
她比我更有福气。
因为我妈也在她身旁,提着保温杯,这里面是我炖的燕窝粥,你待会多吃点,养颜。
她对待我,从没这么细致体贴。
眼底的酸涩,几乎让我睁不开眼。
我起身,躲远点。
只是,乔娜娜是个热门人物。
不管我走到哪,总有她的话题。
乔娜娜来了。
呵,还是陆总陪她来的。
陆总可是投资商,再加上她这张脸……
陈导这个剧本打磨了四年,曾公开说过女主的外貌设定,是有原型的,那就是乔安安!
可不?可惜,乔安安来不了,乔娜娜这个替身又赚到了。
我勾唇冷笑,我怎么就来不了?
我这不是来了——
资深导演就是戏多。
我准备了这么久的独角戏。
他居然临时通知,乔安安和乔娜娜对线。
话音刚落,周围议论纷纷。
乔安安居然来了……
来了又怎样,现在圈内力捧的是乔娜娜。
这话一出,周围很快传出一阵不屑。
乔娜娜几斤几两,大家都知道。
但我没放在心上,我只想拿下主角。
乔娜娜敢挡我的路,我就把她身上的水挤干。
我摘下口罩,起身做准备,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乔娜娜脸色苍白地朝我看过来……我笑了笑,走在她前面,只是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别紧张……
安安三年没碰这行了,容貌也比不上从前。
现在的巨星,是你——
我脚步一顿,心生一阵冷意。
说这话的人,是曾经跟我情同姐妹的经纪人柯珊——
她的房子都是我送的,从前对我姐长姐短,现在人走茶凉得这么彻底?
厉害——
算了,我不想跟这些牛鬼蛇神计较。
面试开始。
我整理情绪,进入角色。
我的表演天赋很高,领悟性也很强。
除此之外,我的台词,武打动作,也是一等一的。
时间,可以消磨掉我的容貌。
但只要我不想,它就不能轻易带走我的实力。
而乔娜娜台词无力,动作稀烂。
好好一个大女主,被她演成了拧巴精。
卡卡卡!
导演都看不下去了,女配演得很好……
他老人家看向我,有种欣慰的感觉。
话锋一转。
但是女主……
太弱了!女配的角色很强,女主应该更强再行。
娜娜,你的台词和表情全不对。
你真的有好好消化剧本吗?
扔下这句话,薄景行便离开了,没再看苏婉晴一眼。
苏婉晴一人站在堂中,屋外冷风瑟瑟吹来,却凉不过她的心。
成婚三年,她自认贤淑懂事。
却没想到在薄景行眼中,就是这般善妒之人!
眼眶积蓄了泪意,哽的鼻间发涩。
但最后,苏婉晴只是抬手抹去了那抹温热,唤来了小昭:“去帮我递个信,就说我求见——嘉宁公主。”
小昭是苏婉晴回到苏府后才跟在她身边的,并不知旧事。
但也并未多问,领命出了门。
半个时辰后,小昭去而复返。
跟在她身后,还有一位女子,一身红衣,明媚耀目。
红衣女子脱下斗篷,如主人般自顾进了堂屋在桌边落座。
看着苏婉晴,她笑了笑:“苏婉晴,多年不见,可还好?”
她这一句,无非承认了身份。
眼前的叶芷吟已经没有了当年在慈幼局时的胆怯,整个人骄傲的像天上的太阳。
苏婉晴攥了攥丝帕,走上前坐在她对面。
“芷吟,你可知我从慈幼局离开时,曾丢了块玉佩?”
叶芷吟挑了挑眉:“不知,姑姑从未说过。”
她神情没有半点心虚,苏婉晴紧抿着唇,视线慢慢落定在她腰间那熟悉的玉佩上。
“那玉佩名为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如此,你可能记起了?”
闻言,叶芷吟脸上的笑慢慢浅淡。
“你这话是何意?”
苏婉晴声音微哑:“阿景说此玉佩世上仅此一枚,偏偏我的丢了,如今出现在你身上。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这玉佩当真是你的吗?贵妃娘娘走失的女儿当真是你吗?还是这玉佩本来的主人!”
话至此,一片沉寂。
许久,叶芷吟才开口:“你知道,我很羡慕你。”
“当年在慈幼局我费劲心思讨好,可姑姑却还是最喜欢你。后来苏家来人想要收养一女,也是一眼看中了你。”
“那时我为你高兴,也为自己担忧。现在凭着这玉佩,我一跃成了公主,我知你嫉妒,但苏婉晴,我问心无愧。”
话落,她站起身,重新披上斗篷:“还有,那两道圣旨都是我向父皇求的,外人只知你与阿景是和离,不会污你名声,我也算为你筹谋了退路。”
说完,叶芷吟转身离去。
小昭从外走进,就看到苏婉晴呆坐在那出神的模样。
“夫人,您没事吧?”
闻声,苏婉晴回过神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先退下吧。”
小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退离,带上了门。
寂静在屋内蔓延。
苏婉晴就这么呆坐着,直到夜色侵袭,白雪倾盖了大地……
“砰!”
屋内被人大力推开,薄景行脸色冷峻,挂着冰霜,张口就是质问:“我说过,不准你去找她的麻烦!”
迎着他深邃眸中的怒火,苏婉晴解释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
最后只化作了一句:“所以呢?”
薄景行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甩在了她面前。
“这是放妻书,你自行离去,往后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