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捻着她下颌的手微颤，只觉这几字如匕首般，一下下刺入他心口处，顷刻间血肉模糊。

是吗？他轻声呢喃，下刻陡然垂首，手用力禁锢着她，不让她有分毫躲避，唇重重压在她的唇角，厮磨啃噬，片刻间竟已有了血腥味。

他却仍旧不知餍足一般，恨不得将她拆吃下肚，眼底腥红一片。

是她的味道，这才对，熟悉的皂角的淡香，夹杂着几分令人舒适的娇软。

而不是方才在席宴间，身侧女子的香粉之气。

啪蓦地一声巴掌声响起，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

楚夜神色僵凝，依旧俯身在女人的唇齿不远处，唇角殷红。

洛清玥也怔住了，转眸望了眼自己的手，她未曾想，自己竟打了他。

他们二人大可不必走到这一步的。

楚夜这次未曾言语，长久的静默。

一旁的火折子摇曳，终究还是熄灭了。

漆黑寂静的內寝，唯余二人粗重的呼吸声彼此纠缠。

良久

洛清玥。楚夜启唇，蓦地作声，低低唤着她的名字。

洛清玥未曾回应，只抬眸凝望着他。

本王记得，你曾经离开京城，欲去烟阳，却误去了烟城，是也不是？他徐徐开口，声音分外平和。

洛清玥睫毛微颤，她去错了的那座城。前世便想去的那座城，今生终究没能去成。

本该是烟阳的，却误去了烟城。

就像本该与楚夜毫无瓜葛的，却强求了这段缘分。

她只是没想到，楚夜竟还记得，以往，他对她的事情，鲜少上心的。

你这是何意？她开口，声音平静反问。

看来，果真这般，楚夜直起身子，前襟袍服微乱，他却理也未理，重新打开火折子，虚弱的火苗映的满屋昏黄，四季如春的烟阳。

洛清玥望着他的神色，心底竟生出几分不祥之感。

楚夜却只低笑一声，仍旧满身的酒香，唇角亦沾染着殷红：洛清玥，你不是想撮合吗？他若有似无扔下这番话，转身朝门口走去，只是，脚步凌乱。

洛清玥唇上仍带着一丝血痕，面无表情注视着楚夜离去的背影。

她不解楚夜那句话是何意，更不愿深究。只过了良久，她伸手，轻轻触了触唇角的伤痕，还带出一点血迹，证明方才并非只是梦境。

喝醉的男人，深更半夜跑到她这儿，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做着莫名其妙的事！

终究，她冷笑一声，余光却在望见洛羡渔那封信时轻怔。

不过一处空宅她低声呢喃着这几字，良久缓缓起身，打开阑窗。

夹杂着几分凉意的夜风吹入，让洛清玥的意识清醒了些。她凝望着偌大的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