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东的情绪,在一日日好转。他白天尽量不沾家,不去想闻路瑶在做什么。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他就会拿出木块和雕刻刀。——雕了好些时候,雕出来的东西还是不太能看,纯粹是一刀一刀划下木屑,缓解他内心的焦灼。挺有效。席七爷的办法,果然很好用。他们夫妻俩在外面小住一个月,闻老爷不满意了,几次打电话过来,抱怨他想念女儿了。薛正东已经能灵活掌控自己的情绪,压制内心的幽黯,就和闻路瑶搬回了闻家。“……你们年轻人真是胡...
薛正东的情绪,在一日日好转。
他白天尽量不沾家,不去想闻路瑶在做什么。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他就会拿出木块和雕刻刀。
——雕了好些时候,雕出来的东西还是不太能看,纯粹是一刀一刀划下木屑,缓解他内心的焦灼。
挺有效。
席七爷的办法,果然很好用。
他们夫妻俩在外面小住一个月,闻老爷不满意了,几次打电话过来,抱怨他想念女儿了。
薛正东已经能灵活掌控自己的情绪,压制内心的幽黯,就和闻路瑶搬回了闻家。
“……你们年轻人真是胡闹,一出去就是一个月。”闻老爷犹自不甘心,不停抱怨。
闻路瑶:“爸你好烦。”
闻老爷:“……”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的心好痛!
闻路瑶的生活恢复了正常,她邀请朋友们聚餐,顺便也请了张祁。
张祁一直没走。
他接受了燕城医学会的聘请,给天津的博济医院递了一份“请假书”,要在燕城逗留一年,做一年的教书匠。
“……我受的是朝廷资助。如今华夏西医人才稀缺,我理由回报祖国、回报西医行业。”张祁说得义正辞严。
博济医院气死了,却又很爱惜他,甚至不想让他离职。
那边回信说支持他,甚至为了褒奖他对大义,医院愿意给他薪水——是他正常薪水的三分之一。
张祁拒绝了。
他义兄于鏊最不缺的就是钱,张祁决定抱紧于鏊的大腿。
再说了,燕城医学会给他开了不错的工资,他不缺这点钱。
“可惜你来晚了,没办法做云窈的老师。”闻路瑶在旁边说,“张祁,你的医术比云窈高吗?”
“不敢比。”张祁谦虚说。
闻路瑶跟他交谈甚欢。
薛正东沉了脸,非常不高兴。
闻路瑶有很多朋友,她性格又外向,一向是跟谁都能聊得来、却又懂得分寸,保持该有的距离。
现在,她跟张祁聊的也是些普普通通的话,言语上毫无暧昧,但薛正东心中一阵阵泛酸水。
他一想到张祁跟闻路瑶一起历过险,心里就有只猫似的抓挠,想要把一切都毁掉。
这天聚餐散了,他不肯让闻路瑶回家,而是道:“去住南华饭店,好不好?”
闻路瑶是很惯着他的:“好啊。怎么突然想起住饭店?”
到了饭店她就懂了。
薛正东的癫狂,让闻路瑶几乎死在他手里。
她后来都有点怕了,跟他求饶:“正东,我好疼……”
“宝儿,你只能爱我,只能看着我。”他额上薄薄汗水,打湿了刘海,一缕垂落在眉骨上方,给他添了几分邪魅。
他的眸子里,全是痴缠。
他一向很疯的,闻路瑶也是被他这股子疯劲迷得找不着北。
她在他这样情念深重的眸子里沉溺。
她低低应了,伸手去搂住他脖子,送上自己的吻,“正东,我们永远只有彼此。将来我们要一起老去、一起死,埋在一个棺材里。”
“好。”薛正东似乎听到了最动情的情话,几乎要把自己全部奉献给她。
饶是如此,薛正东还是有点忌惮张祁,对张祁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敌意。
张祁感受到了,还跟周木廉说:“我怎么得罪了查理斯?”
周木廉:“你吃饭的时候吧唧嘴了吗?”
张祁:“有点吧,我又不是闺阁千金。”
“那他没拿筷子打你,就是他最大的克制。”周木廉说。
张祁好奇:“他拿筷子打过你啊?”
周木廉:“……”
师兄太扎心。莫名其妙翻出了旧事,导致周木廉一时间不想跟他说话,也不想搭理薛正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