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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什么死,还不快点起来?”
刻薄的声音和铺天盖地的疼痛一同拉扯着温知夏脆弱的神经,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张陌生的脸。
护士见她醒来,扔下一叠费用清单,目露嫌恶道,“林梦小姐都醒了,你装什么娇贵?再赖就一周了,当我们这是酒店呢?赶紧交钱走人!”
温知夏艰难地伸出手,握着单据凑到眼前,巨额的手术费用惊得她瞪大双眼。
总计:四十五万,支付人:温知夏。
她没想到许清焰会这么狠,挖走她的一半肝脏还不够,竟让她支付手术费用!
撕裂般的剧痛从心口传来,甚至盖过了尚未愈合的刀口,胸腔里那颗器官仿佛被剜去了一块,空落落的,冰冷的空气正呼呼往里灌。
彻骨的冷意几乎将她冻结,她咬紧下唇,嘶哑的嗓音断断续续,
“我……没有、钱……”
护士长听说她没有钱,柳眉倒竖,二话不说将她赶了出去。
外面正大雨倾盆,温知夏浑浑噩噩地被人推到大门外,那人甚至没有给她一把雨伞。
冰凉的雨水兜头浇下,转瞬浸湿了病服,伤口被冷雨一激,正一点点往外沁着血,在病服上绽开一朵朵“红花”。
温知夏缩在轮椅上瑟瑟发抖,湿润的长发犹如海藻一般贴在脸上,她仰起脸,隔着窗户,毫不意外地对上了许清焰的视线。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见她狼狈不堪,仿佛在说:“自作自受”。
温知夏自嘲地弯起嘴角,雨水落进眼眶,混着温热的泪水布面脸庞,她喃喃道,
“小宇,当年……你救我一命,如今,就当、我还给你了吧……”
温知夏低下头,艰难地转动轮椅,豆大的雨珠拍打在身上,犹如重锤,仿佛要压弯她的脊梁。
……
温知夏用仅存的积蓄给自己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馆,撑着最后一口气给父亲打电话,得知母亲平安下了手术台,才浑身湿透地昏在了破旧的小旅馆里。
她偷偷养伤,因为没钱,去的都是无证的小诊所,拖了大半个月,才堪堪能下地走动。
这段时间,除了许氏发来的辞退消息,手机比坟墓还安静。
许清焰似乎也消失了。
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越来越少,温知夏撑着尚未康复的病躯,漫无目的地在羊城的街头游荡。
她给六百多家公司投了简历,从自己熟悉的领域到保洁员,无一错漏,却统统石沉大海。
温知夏心中焦虑,母亲的病需要很多很多钱,她必须尽快找到工作。
她不想再为了钱去找许清焰。
一想到他,心就像被千百根针扎穿,疼得她浑身发颤。
经历了三家公司的冷眼后,她疲惫地仰起头,不经意扫见一家名叫“夜色”的高端私人会所门口,正悬着一张硕大的“招聘启事”。
温知夏心念一动,冲着招牌发了半小时的楞,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推门而入。
前台见她一脸菜色,翻着白眼扔给她一张招聘信息。
温知夏在一堆看起来不那么正经的职位里,勉强找到一个还算正常的——地下酒吧驻唱。
跟随纹着花臂的管事来到地下三层,站在昏暗的酒吧中间,拿起麦克风,一开腔,惊艳四座。
头一晚,她就收到了许多客人点歌,那满脸愤世嫉俗的花臂管事这才在一堆候选中把她留了下来。
温知夏怀着忐忑地心情在“夜色”驻唱,风平浪静地过完半月有余,许清焰依然像蒸发了一般,从未出现。
温知夏放下心来,努力工作,她态度很好,对客人点的歌有求必应,所以收入也一日高过一日,有人将她唱歌的视频发到网上,渐渐地,有人专门为了听她唱歌来酒吧开台。
这天夜里,她刚上台,一个浑身酒气的中年大叔跌跌撞撞冲上来,抢过她手里的麦克风,狠狠砸向地面。
音响发出刺耳的尖鸣,温知夏捂紧双耳,却没挡住那人的咆哮,
“爷给你脸了是吗?装什么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