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瑜妃怎么会像呢。她是侯府嫡女,掌上明珠,前途一片光明,而我呢。瘦马生的庶女。府里很多人说起我都嫌晦气。这次回来,瑜妃罚了我和莲儿,让我们跪在屋子的角落里。...
我和瑜妃怎么会像呢。
她是侯府嫡女,掌上明珠,前途一片光明,而我呢。
瘦马生的庶女。
府里很多人说起我都嫌晦气。
这次回来,瑜妃罚了我和莲儿,让我们跪在屋子的角落里。
只是我没想到,皇帝会过来。
还与瑜妃说了一会子话,显然他并没有发现跪在角落的我,也或许是发现了,但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听到了声音,却看不见他的人。
等到皇帝走后,瑜妃走到角落,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回去吧!」
「娘娘,我可以回侯府吗?」我小声问。
在侯府我是个隐形人,别人欺负我都觉得丢脸。
我住在最偏僻的院子里,有我娘留下的钱财,我其实过的很不错。
瑜妃蹲下身,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婉婉,进宫后就回不去了。」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
见惯了宫里的富贵奢华,权势滔天,谁还愿意回到侯府偏院去。
「傻姑娘!」瑜妃呵笑。
「回去吧,下次不准再去荷花池了。」
「娘娘……」我轻唤。
「娘娘,我在宫里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伙伴,我、我……」
我说着说着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真真是楚楚可怜。
瑜妃伸手扶我起来,「婉婉你记住,在宫里也是没朋友的。」
我不知道瑜妃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但我知道她一定不安好心。
她与她母亲一样,表面慈眉善目,实则最是恶毒狠辣。
我也是这样子的人。
高门大宅内,又有几个是天真无邪的呢?
「回去吧。」
我回到那间小屋子内,哭了很久。
跟莲儿说我想回侯府,想吃临仙楼的糕点。
这些话不单单是哭诉给莲儿听,也是哭诉给盯着我的宫女太监听。
亦是哭诉给那个对我似乎起了兴趣的皇帝听。
只要改天我吃到了临仙楼的糕点,或者说我吃到了宫里的糕点,我的目的就成功了一半。
果不其然。
皇上赏赐了瑜妃很多糕点,瑜妃吃不了就赏了我一些。
吃着糕点,我露出了满足的笑。
只有我自己清楚,我为什么会笑的如此满足。
我在小院子里和几个宫女一起踢毽子,仿佛对一墙之隔的荷花池已经不感兴趣,或者说是因为惧怕瑜妃不敢再去。
所以这日有交好的小宫女劝我出去走走。
她开口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皇帝的眼线,或者是瑜妃的眼线。
「可是娘娘不让我去。」我满脸失落。
还有对瑜妃的惧怕。
「九小姐想去就去呗,奴婢会为您盯梢并保守秘密的。」
我当然是要去的。
不过我得试探试探这宫女到底是谁的人?
如果不被瑜妃知晓,那就是皇帝的人。
「这……」
我犹豫不决。
想去又不敢去。
宫女碧荷又劝我道,「九小姐,如今这天,荷花池的荷花肯定开的很好,莲蓬也更多了。」
「莲子不单单可以生吃,还可以炖莲子羹,莲芯可以泡茶呢。」
我当然知晓。
我咬着唇,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莲儿,我们走。」
又看向碧荷,「你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呀。」
「九小姐放心,奴婢定守口如瓶。」
我对碧荷的信誓旦旦一点不在意。
今天我到荷花池的时候,皇帝一开始是不在的,我带着莲儿上了小船,莲儿划船,我采莲蓬、荷花,还唱起了娘教我的一起一首小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谁能知道侯府庶女九小姐有一把好嗓子。
娘说,我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小姐,不是供人消遣的伶人瘦马,要我自爱。
可娘却忘了告诉我,高门大宅内规矩多,尊卑更是重。
「小姐,您怎么哭了?」莲儿慌乱的给我擦眼泪。
我挥开她的手侧开头,抬手轻轻擦拭眼泪。
一艘小船慢慢的朝我们驶来。
皇帝坐在船头吹着玉笛,竟是我先前小曲的调子。
我心中大喜。
却是让莲儿快走。
但皇帝速度更快,他竟一步跨到我们小船上。
船身瞬间晃动起来,我故意惧怕的站起身,想要抓住点什么。
然后就抓住了皇帝,并扯着他一起掉进了荷花池里……
后结婚让男的买就行了,有钱就给他们,他们给我存着,如何如何的。
我顶着骂,依旧油盐不进,一个星期跟他们开一次口,熬了半年,他们不敢再找我要钱了。
所以为了我妈肚子里的孩子,我爸妈都不上班,这种事情,是可能的。
电话接通,我妈在那头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好像在吃东西,隐隐的还有着水响。
我疑惑的叫了两句:「妈?」
「你妈在外面吃饭呢,你丢三落四的不会自己回去拿啊,多大人了,就知道叫妈,烦不烦啊,以后没事,不要找你妈!」我爸直接就是开骂,然后挂了电话。
他骂得声音很大,旁边的张新竹低咳了一声,朝我道:「那应该不在家,去吧。」
我也有点尴尬的咳了一声,拿着手机准备滴个车回去。
却见张新竹从那装太极剑,大红扇的布袋子里掏出个车钥匙,对着公园路口,摁了一下,车子解锁的声音立马就响了起来。
见我诧异的看着,他还朝我挑了下眉:「怎么,我看起来这么穷吗?」
我连忙摇了摇头,就是看他先舞太极剑,再跳扇子舞,还有时间给侄子当僵尸,应该是那种无所事事的人。
张新竹却挑眉拉开副驾驶,朝我道:「这你就不懂了,大爷大妈经历足,人脉广,知道的也多。外事不知,问大爷;家事不晓,找阿姨。」
「他们这个年纪,都下过乡,哪个县镇机关有什么过往变迁,大爷们清清楚楚。谁家娶了新媳妇,谁家两口子闹离婚,有点什么事,大妈们了如指掌。」
「他们知道些风吹草动,会给我拉生意,还提供消息,还会热心的告诉我解决办法,还会发动人脉力量,尽力帮我解决。」张新竹脸上对大爷大妈满是崇拜,朝我绅士的伸了伸手,示意我坐进去。
头头是道:「等我看完坛子,把你手解决了,让丁阿姨冷静一下,我就带你去找她,保证有关这坛子的来历,她早就理得清清楚楚,什么都说了。」
他这倒是挺上道的,我看着车里不错的内饰,想着自己「血流成河」,朝他道了谢,拿包垫着,这才坐下去。
张新竹瞥了我坐着的包一眼,眨了眨眼,这才转过车头开车。
路上挺尴尬的,我不时的摸着沉重的左手,朝张新竹道:「你是怎么看出我左手有问题的?是什么问题?」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张新竹安心开着车,瞥了我左手一眼,轻声道:「等我帮你弄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这有点故弄玄虚,车上气氛有点尴尬,我想了想,正要问他,如果那坛子有问题,是不是砸掉坛子就可以了。
就听到张新竹手敲着方向盘,嘻笑道:「我接小升升的时候,见过你几次,你有印象吗?」
「啊?」我一时也有点愣神。
现在疫情期间,家长不让入园,接孩子都是拿了卡,在门口递了卡后,再由我们送到门口去的。
都是一个时间点,我每次都带好几个孩子到门口,都会让孩子确认家长,然后交接。
但放学时间段,人多又杂,我都只是礼貌的打个招呼,知道不是家长后,先让孩子认人,再和家长那边电话确认一下,就放人,其实不一定能记不住接人的长相的。
这会听张新竹突然说这个,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只是嘻嘻的笑,安心的开着车。
这公园离我爸妈家并不远,我先下楼确认我爸妈不在后,这才打电话让张新竹上去。
等进房间的时候,我才发现,早上打包好那床被血染透的棉被已经铺在床上了,只是被血染的地方,被挖空了。
从那棉被挖出的口子,正好可以见到床底摆着的怪坛子。
也不知道是被我爸妈挖掉丢了,还是……
我将这不好的想法压下去,带着张新竹看这坛子。
他蹲在床边看了那坛子一眼,立马哇擦了一声,拉着我道:「这事麻烦,先走!」
可就在他拉我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开门声。
跟着我妈急急的声音:「我好饿,你快点。」
张新竹朝我眨眼,摊手。
我瞥了一眼,直接将他塞衣柜里。
这家里,我没几件衣服,衣柜都是我妈的东西,挂衣服的地方,几乎都是空的。
张新竹刚藏好,我正要出去,门就被推开了。
我爸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直接就将那坛子抱了出去。
白天我几乎者不在家,从来不知道他们还要将坛子抱走的。
朝衣柜里的张新竹找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出来从门缝里往外看一眼,急急的跟着我爸出去了。
我爸却抱着坛子,放在客厅,又开始上香,烧纸,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
而我妈在厨房片黄鳝,这会一根比我拇指都粗的黄鳝被钉在案板上,腹部已经被片过一刀了,我妈还扯着黄鳝尾,将血一点点的挤出来,下面放着一个碗接着。
我就站在这里,他们好像各忙各的,谁都没有理我,也没有避开我。
就在厨房角落,还放着一个大蛇皮袋,里面有什么唆唆的涌动着,似乎是蛇?
虽然昨晚见过我妈喜欢吃生腥的东西,但看着她用菜刀背压着黄鳝,将血挤出来滴在碗里,空气中全是腥味,我都感觉胃里作呕,我妈却盯着那一滴落在碗里的黄鳝血,不停的吞吐着舌头。
「妈?」我突然小心的叫了一句:「这黄鳝血你打算用来做什么?」
我妈立马抬头看了过来,握着菜刀看着我,目光却并没有落在我脸上,而是落在我小腹下面,抿着嘴嘬了嘬。
然后看了看被钉在案板上的黄鳝,又瞥了瞥我,吞着口水道:「念儿啊,你昨晚没给坛子放血吧?今天就放点血,祭那坛子吧?一点点就好了,行不行?」
她握着沾着腥黏血的菜刀,慢慢朝我走了过来。
我脑中猛的闪过,她早上嘬着床单上血的样子,以及丁阿姨跟我说不能碰到我妈的话。
再看着那一桶翻滚在一起的大黄鳝,以及滴落在碗里的血,心头猛的咯噔了一下。
转身就要朝外走,但一背身,就见原本在客厅给那怪坛子上香烧纸的我爸猛的出现在我身后,挡着了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