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兮拍了拍她的背，对探着头往这边瞧的丫鬟们说道：你们下去歇着吧，我这里不必伺候了。

是。奴婢告退。几个丫鬟齐齐的朝顾兮兮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先放手。顾兮兮拍了拍怜儿，怜儿这才放开她。

她拉着怜儿进了屋子，坐到床沿上，抬手摸了摸怜儿的发，从前油亮乌黑的秀发，如今发尾已然变得枯黄了。

小姐，奴婢怜儿许久未见她，刚刚见到，就红了眸子。

顾兮兮佯装生气，轻轻拍拍她的头：你这吃里扒外的丫头，主子的话都敢不听。

怜儿抽噎道：奴婢，奴婢只是觉得，小姐那样死去，不值得......

顾兮兮抿了抿嘴：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索性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怜儿忍不住又抱住了她：小姐您别这么说，您得好好活着，不然怜儿可怎么办啊？

顾兮兮听着，心下一片涩然。

怜儿，我并没有什么余生了。你且好生为自己打算

话未说完，怜儿就抱头痛哭起来，顾兮兮也不没多说。

半晌后，怜儿打算再回去武陵王府，却被顾兮兮拦了：不必再回去了，明日我与南离世子要离京，你跟我们一道儿离开。等出了京城，你就回家，往后别再入京了。

闻言，怜儿的眸子瞬间便亮了起来：小姐，您与南离世子......

顾兮兮顿时敛起面上的温柔神色我与他只是朋友。往后，不论何时，你都要记着这点，我的事情不需告诉他......

怜儿失望地嘟起嘴，缓缓的低下头去：奴婢记住了，小姐。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的话才入眠，秦晨一直站在门外，听着她二人说话。只是越听，他的心越冷。每当怜儿提起秦晨，顾兮兮总会打断怜儿的话，且不许她再提起。

顾兮兮与怜儿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里面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声。

秦晨神色落寞，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