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丁阿姨在厕所哇哇的吐,眼前闪过我妈嘬着床单上的血,以及她握着菜刀,喝着黄鳝血时的样子,再联想她说看到那女孩子的模样,大概明白她当时看到的了什么,胃里也是一阵阵的抽抽。张新竹瞥了我一眼,忙拿着保温杯,去厕所照顾丁阿姨。过了好一会,丁阿姨洗了把脸,连喝了几口水,可脸色也依旧铁青。我看着她:「对不起。让您想起这么不好的事情……」怪不得她一看到那个坛子的图片,就急匆匆的走了。丁阿姨朝我摆了摆手,又连...
我听着丁阿姨在厕所哇哇的吐,眼前闪过我妈嘬着床单上的血,以及她握着菜刀,喝着黄鳝血时的样子,再联想她说看到那女孩子的模样,大概明白她当时看到的了什么,胃里也是一阵阵的抽抽。
张新竹瞥了我一眼,忙拿着保温杯,去厕所照顾丁阿姨。
过了好一会,丁阿姨洗了把脸,连喝了几口水,可脸色也依旧铁青。
我看着她:「对不起。让您想起这么不好的事情……」
怪不得她一看到那个坛子的图片,就急匆匆的走了。
丁阿姨朝我摆了摆手,又连喝了好几口水,这才道:「当时有派出所和卫生所的同志,就将那女孩子和带走了,可她妈却硬是抱着那个坛子,塞给那女孩子,说那坛子是她的骨血,一定要那女孩子带着,一定不能离开那女孩子。」
丁阿姨脸色发涩,接着道:「可当时那女孩子都要死了,谁信啊。就将那坛子推开了,她妈就死死抱着那坛子大哭,骂我们,要害死她儿子。」
她说着,又捧着保温杯,不停的搓转着。
我看着晃动的保温杯,接过来去接水。
丁阿姨却盯着我包着的五指,轻声道:「后来那女孩子在医院没抢救过来,她身上全是寄生的无皮蛇,身上的肉也被吃得差不多了。她妈肚子里的孩子也胎死腹中了,引产出来的时候,是个手脚都没有的怪胎。」
没有手脚,那岂不是脑袋以下就是身子,那不就是……
我想到那瓷盆里,那些泡在血水中的无皮蛇,如果变大,没有手脚,会不会也是这样。
那我妈肚子里的,会不会也是这种?
张新竹听着也抿了抿嘴:「那坛子呢?」
「这事当时闹得挺大的,那坛子后来就被徐家村的村长要去了,说是砸了埋了,但我调走的时候,还听说有人在找那个坛子,想生儿子。」丁阿姨脸带苦笑。
冷声道:「他们说那人打下来的怪胎,就是个儿子,如果不是我们拉走了那个女孩子,让那孩子胎死腹中,一定能生下来的。」
丁阿姨脸上带着自责:「我就后悔啊,当时知道他家大女儿不见了,就该接着找的,那女孩子也不会被活活的蛇钻,被她妈咬的,折磨死。」
「不过就是一个坛子,他们就这么相信,舍得用自己女儿的命来换儿子吗?」我到现在都不能理解,我爸妈想生儿子的执念是从哪来的。
可我也见过他们的疯狂,所以知道对于那些想生儿子的人而言,只要能生儿子,什么都是可信的。
现在还有送血去香港检测胎儿性别的呢!
丁阿姨瞥了我和张新竹一眼,轻声道:「我老伴是在报社工作的,喜欢刨根问底,后来问过这事。那坛子啊,据说是挖了一个很大的蛇窝,趁着群蛇交配,浇了汽油,将蛇全部烧成灰。」
「用蛇的骨灰,再掺着那些不能生下来,被流掉的……哎!就是骨血为泥,蛇骨为灰。」丁阿姨手又开始抖,轻吸了口气:「反正材料本身就没一个正常的,还有那个所谓的送子娘娘,给了一个保证生子的血蛇头,镶嵌在坛子里面,所以才叫骨血蛇坛。」
「就是我写在本子里,在坛子里面的那个血蛇头吗?」我本来想拿本子的,但见丁阿姨确实很害怕,也就没有再拿了。
「里面我没见过,但那坛子外面,大概是这样。」丁阿姨只是幽幽的叹气。
看着我道:「这东西就是用女儿的血肉养蛇魂,根本生不出什么儿子,你妈这样子,打电话报警也查不出来什么的,你就一定离你妈远点,避开她!」
我想着我妈握着血淋淋菜刀的样子,朝她点了点头。
张新竹却拎着烧开的水,还真打算拔鸡毛,被丁阿姨给制止了:「你们想知道的也知道了,快走吧,等下我老伴就要下棋回来了,当初他知道这事后,几天几夜都没睡,别让他晓得这坛子又出来了。」
张新竹立马朝我打了个眼色,跟丁阿姨笑嘻嘻的道了谢,带着我走了。
我走到门口,想了想,扭头看着丁阿姨:「那对用过骨血蛇坛的夫妻,后来怎么样了?」
丁阿姨瞥了我一眼,嘲讽的呵笑:「能怎么样?那个儿子没生下来,到计生办闹了好久,说我们草菅人命,说是我们害死了她女儿。」
「她身体也亏得厉害,后来没有再生。不是前面送走了三个女儿吗?人家找了一个小的回来自己养着,这几年听说又把前面两个找回来了,现在三个女儿,每个月强制给钱养老,还让小女儿招郎上门,过得可好咯!」丁阿姨说着有点烦躁的朝我挥了挥手:「快走吧!」
我听着只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新竹拉了我一把,示意我走,这才魂不守舍的出来。
等到了车上,张新竹这才瞥着我道:「那个血蛇头,可能才是关键,那东西好像很厉害。我带你去找余学他姐夫,他挺厉害的,还认识一只很厉害的黑猫,猫抓蛇也很厉害,有他们在,你不用怕。」
我将坐着的包挪了挪,看着自己包着的手指,抬眼看着张新竹:「我以为丁阿姨说的那对父母,至少那个当妈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