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别人发现我同阿姊交换的秘密,我一直在闷在院子里没出去。闷了这些日子,锦箬怕我无聊,找人在院子里做了架秋千。小时候唐府也有一架秋千,我经常同阿姊一起玩,两个人比着谁的秋千荡得更高。只是后来开始阿母让我们学规矩,就不允许我们成日玩闹,连秋千也拆了。所以当我重新坐上秋千,心里是真切的欢喜。锦箬在后面推我,耳边呼呼的风声,整个人轻快得仿佛没有重量,所有的忧愁都在这一股风变得模糊不清。我笑着让锦箬推...
为了避免别人发现我同阿姊交换的秘密,我一直在闷在院子里没出去。闷了这些日子,锦箬怕我无聊,找人在院子里做了架秋千。
小时候唐府也有一架秋千,我经常同阿姊一起玩,两个人比着谁的秋千荡得更高。只是后来开始阿母让我们学规矩,就不允许我们成日玩闹,连秋千也拆了。
所以当我重新坐上秋千,心里是真切的欢喜。
锦箬在后面推我,耳边呼呼的风声,整个人轻快得仿佛没有重量,所有的忧愁都在这一股风变得模糊不清。
我笑着让锦箬推得再高些,再远些。秋千荡得越来越高,皇后宫殿的城墙外的景色也能被看到,我想着如果荡得再高一些,我是不是能看得更远。能看到王府,能看到唐家,还能看到阿母?
然而这些我都没看到,只看到杨墨祁立在不远处的柳树下,不知道站了多久。那双浓墨似的眸子幽暗深沉,就那样定定地望着我。
我慌了,连忙叫锦箬把秋千停下来。
我从秋千下来,理了一下仪容,杨墨祁也走到了我跟前,我将脑袋垂得低低的,向他请安。
他一直没作声,我也不敢动,老老实实地保持这个姿势。
半晌,他才开口让我起来,跟我说:「陪我走走吧。」
杨墨祁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后,他一直没有说话,我也没说。以前我们也有这样安安静静的相处,但是不知道为何,今日的安静中总是带着一丝诡异的不安和忐忑。
我以为他打算就这样沉默下去,他倒是开口了,他说:「前些日子景王昏迷不醒,你一直很是担心。怎么这些时日,你对景王的事情不闻不问了?」
他一说完,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想他是不是发现阿姊和王爷的事情了?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杨墨祁又问了一遍:「怎么不说话,这个问题很难么?」
他的声音不冷不淡,但就是让我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我恭敬地垂下头,脑子里面飞快地组织语言,谨慎道:「王爷是皇上一母同胞的阿弟,听闻那些日子王爷十分危险,作为皇嫂,臣妾自然会担心。王爷又是婉儿的夫君,婉儿一直在臣妾和阿母的庇佑下长大,也没经过这样的事情,臣妾也担心婉儿因为王爷的伤势而忧伤过度,少不得要上心些。」
我觉得这话已经说得很是周全,便悄悄地用余光打量杨墨祁的神色。
他站在一池莲塘边上,神色平淡地望着望着远处的湖面,我看不出来他对我这个回答满意不满意。
他目光深远,声音也跟着变得飘飘忽忽,他告诉我:「听说景王三天前已经醒了,景王妃守在床前照顾了几个日夜,景王十分动容。从前景王对王妃很是冷淡,如今两人却十分恩爱缠绵。」
他转头向我,带着探究观察我的每一个表情的变化。饶是我此刻内心翻涌如惊涛骇浪,我都得强忍着,不露出一丝破绽,我扯了出一个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我也不大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也许是我说的那句话以后,也许是又待了一会儿。
我站在池边,一瞬不瞬地望着偶有波澜的水面,眼睛干得难受才想起来眨一下。直到锦箬找过来的时候,才跟着她回去。
三天以后,杨墨祁宣召景王和景王妃入宫。
于是就出现了很搞笑的一个画面,我穿着阿姊的皇后衣服坐在杨墨祁身边,阿姊和杨墨礼坐在我的下首。
正如我第一次进宫见阿姊那样的。
阿姊穿着我的衣袍,眼角画了跟我一样的泪痣,扮着我的神态柔顺地坐在杨墨礼身边。只是阿姊看起来有些慌张,肉眼可见地局促,阿姊她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愧疚。
杨墨礼一直未将眼光放在我身上,他握着阿姊的手,仿佛是在告诉她,一切有他。
你看,阿姊不管在谁身边,都会被人用最温柔的方式对待。
我端起酒盏往嘴里灌去,也没再听他们说什么,一杯酒又一杯地灌下肚子,没过一会儿,脸上就腾起酒红,我给自己又倒满了一壶酒,端起杯正要送到嘴边的时候,横空插过一只手,压住我的手腕,我过扭头,杨墨祁正蹙着眉看我。
「这酒后劲儿大,少喝些吧。」
不喝就不喝吧……
只是杨墨祁压的手没有松开,反而往下一滑牢牢攥住我的手,他的一双手紧紧地包裹住我的,我能感受到他手很温热,很厚实,一时之间觉得有些踏实。
这样的堂而皇之,自然也被阿姊和杨墨礼尽收眼底。
宴席将终,我看着阿姊强打笑意,说道这些日子她都在照顾王爷,很久没有看我了,我很想念她,想留她陪我说说话。
还未等阿姊说话,旁边的杨墨礼便用恭敬得不能再恭敬的语气,将话头截下:「皇后娘娘,臣的身子才有起色,这个时候离不开婉儿,不如等过些日子,再召婉儿进宫陪您吧。」
我定定地看着杨墨礼,一字一句道:「可是我也真的很想念婉儿啊。」
杨墨礼低了眼,推脱道:「皇后娘娘,再过些日子吧。臣真的离不开她。」
杨墨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