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司珩洗过澡后便离开了。

乔宁独自在床边坐了良久，才慢慢拖着疼痛的身体，裹上外套下楼。

一份离婚协议，孤零零的摆在干净整洁的茶几上。

乔宁拿起协议，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同时飘下来，无声无息的掉落在光洁的茶几上。

乔宁看着支票，苦涩一笑。

她强迫自己把离婚协议上的每一个字都看了一遍。

协议要求，离婚后，乔宁不得向外人提起她与封司珩曾经有过关系，不得纠缠封司珩，不得打扰……

这份协议，乔宁看了一个小时。

是该结束了，她想，他们这种买卖关系，早就该结束了。

乔宁拿起笔，在封司珩的名字旁签上自己的名字，顿了几秒后，她又提起笔，把上面的那几条金钱，房产补偿协议划掉。

封司珩出手大方，她跟他的这四年，前前后后，已经拿了四百多万现金，还有一套房了，足够了。

签好字，乔宁把支票夹进协议里，开始编辑发给封司珩的最后一条信息。

“离婚协议我签字了，就放在客厅，你可以叫秘书来取。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乔，没有你，我妹妹的病也……”

指尖停下，乔宁又将后面那一段删除，只留下一句：“谢谢你这些年的照乔。”

封司珩回得很快：“嗯，以后不要发信息来了。”

决绝干脆，是他的作风。

乔宁苦笑，关了手机，藏起心底里那些隐晦的暗恋，起身收拾东西。

最后离开别墅前，乔宁回头看了一眼。

客厅被她收拾得很干净，空旷整洁，没有一丝烟火气，就像她当年来时那样。

一切回归原点。

乔宁闭了闭酸涩的眼，关门离开。

一周之后，这件别墅才被人重新敲响。

来人是封司珩的私人秘书，李林，他来取离婚协议。

但他敲了好几分钟的门，也没人来开。

李林心里疑惑，乔宁是没有工作的，一年三百六十天，除非去医院看妹妹，平时她都在家里等着封司珩回来。就算离婚了，这房子也给了她的，怎么现在不在？

又去医院了？可她妹妹不是出院了吗？

李林没办法，转而给乔宁打去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李林一愣，随即讽刺一笑，这个女人做事还真是绝情，一离婚，竟然连电话都换了。这么迫不及待撇清关系吗？

敲不开门，李林最后叫了锁匠，强行打开了别墅大门。

屋里干净空荡，不仅没有乔宁的影子，连与乔宁有关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了。就好像那个卑微而漂亮的女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李林扫视了一圈屋子，只更加觉得这女人无情无义，离了婚，拿了钱，马上就消失走人，毫无情义。

离婚协议安静地摆在茶几上。

李林拿起来，惯例检查签名。

翻到后几页时，他忽然一顿，看到了那张原封不动的支票，以及那些被划掉了的条款。

这个女人，选择了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