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太危险了，您别去……”

“滚开！”沈懿眼底一片猩红，失控地推开清雅，随即跳进冰窟窿中。

清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旁边的婢女险险扶住了自己。

她愤恨地看着冰湖，眼眸几近扭曲。

梧桐苑。

卧房中摆了好几个火炉，婢女们不断往内添加炭火。

床榻上的白素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沈懿不停地拿热毛巾给她擦拭身体，神情无措又惶恐。

“冷，好冷……”白素汐哆嗦着，声音虚弱。

“月儿，不怕冷，我在这……”沈懿慌忙将她抱住，带着近乎镶入骨血的力道。

好不容易止住她打摆子，白素汐又猛地发起高烧，整个梧桐苑上下急得手忙脚乱。

城中所有的大夫寻了个遍，全都对白素汐的症状没辙。

清雅公主前来探望，提议让王宫中的御医前来诊断，兴许能让病情好转。

“我不要……我不要御医……”烧得迷迷糊糊的白素汐执拗开口。

她不想承那个女人的情，更不愿让沈懿知道自己得了那种不治之症。

“月儿乖，你不想去我就在这里抱着你。”沈懿做了退让，让婢女去准备退烧的药汁。

“阿懿。”白素汐忽的睁开了眼，脸颊烧得红彤彤，嘴唇也是红得像滴血，“不是说好了……这辈子有我就够了，你怎么就变心了呢？”

沈懿心中闪过一抹愧疚之意，小心轻柔闻着她滚烫的额头：“你快些好起来，阿懿只要你一个……”

白素汐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身子才逐渐好转。

沈懿也坚定不移地陪了她一个月，亦如当初那般寸步不离。

白素汐有些晃神，沈懿对自己这般伤心，是出于真情，还是愧疚，她捉摸不透。

可最后这所剩无几的生命中，有他这样尽心的陪伴，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胸口突然堵得慌，嘴里骤然涌上血腥气息。

她连忙拿起帕子捂住嘴，想堵住那往外渗的血水。

自己的身子，是越来越糟糕了……

“怎么了？”沈懿看到了她的异常，担忧问道。

白素汐低着头，轻语道：“突然想吃你亲手做的面条了……”

她不想让沈懿看到自己的狼狈。

“我马上去做。”沈懿眼神泛亮，大步走出了梧桐苑。

他一走，白素汐止不住地咳嗽，帕子上浸染更多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