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简单的事情，燕陈铮越喜欢做，他漫长的一生当中做过无数被誉为不可能的是，所以他现在，就是喜欢挑战不可能。

燕陈铮在众多人之中一一排查辨认，不断偷听着他们的谈话，直到一楼舞池角落的一个男人开口，让燕陈铮锁定了目光。

“小旺，今天晚上生意怎么样啊？”

“嗨！最近的生意都不怎么样，经常有人来查，搞得都不好做了，只能随便来跳跳舞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买家了。”

“不能吧？警察连这种地方都敢随便查啊？听说啊，这边都是有私下交这个的。”

跟小旺说话的胖男人伸出手来，拇指捻着食指做出一个动作来，小旺十分了然地大笑起来，没有说话。

燕陈铮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等到再睁眼时，眼睛已经恢复如常。

“找到了？”

林付见他这副样子，知道他应该是找到了，下面就该他出马了。

不管是圈里圈外，燕陈铮都是一个醒目的人，所以他那张脸势必不能暴露在外，而燕陈铮身边有三个秘书，林付是最近才开始出现在大众眼中的，辨认度并不高，所以他明白燕陈铮带他来的目的。

燕陈铮给他指了一个位置，林付了然站起身来，从一旁的楼梯下楼，朝着舞池边缘的地方走了过去。

一个服务生迎面走来，走路连头也不抬，林付本以为他会侧身躲过没有理会，却没想到两个人竟然正面撞了个结结实实。

服务生手里端着的两杯香槟直接泼到林付身上，冰凉酒液顿时**得林付打了个寒颤，他抬起头，满带着兴师问罪的目光，看向了身前的服务生。

“顾有？你怎么在这儿？”

“我……”顾有四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林付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拉扯进了洗手间。

“你怎么……！”林付刚想责问，洗手间隔间就闯出一个最后，生生让他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来这儿了？你在这儿工作？”

“不是。”顾有转过头去，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回来，上下打量起林付身上的衣服来。

“你这是……”

“燕总在查幕后黑手，祁总也跟你一起来的？”

林付实话实说，错开顾有的身体，一把掀起里面被香槟沾湿的衣服，俯身凑到水边洗了洗。

顾有当然不会让祁锋进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对他的灵魂十分不利，因此祁锋现在只是坐在外面的车上，等着他的消息。

如果不是什么天大的怪物来，顾有有把握能对付。

“那你找到要找的人了吗？”

林付用力拧干衣服的水，有抽出纸巾来蹭了蹭，看向顾有。

顾有摇了摇头。

他们没有燕陈铮那样详细的资料，还是经手了一些上面的资料，祁锋才判断是这里，所以并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

如果找到了，顾有也不用假扮成服务生来回碰运气了。

林付用手指沾了点水，在水台上给顾有画了一张图，解释道：“在这边，这个位置有两个人，一个胖子一个瘦子，那个刺头瘦子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他手里有毒气来源，我要知道他上面那个人是谁。”

顾有侧头看着他画的图，余光瞥见两个人走进洗手间来，他连忙想要制止林付，林付却还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嘴上说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未经思考。

紧急之下，顾有只好一把搂着林付的腰，抬头踮脚吻了上去，另手撑在林付身后的水台上，将他刚刚画在水台上的图蹭了下去。

林付亲眼看着自己的大学同学凑上来吻上他堵住了嘴，心跳顿时像空了一拍一样，他刚想发作，后进来的两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没有从正面看清过两个人的脸，只是燕陈铮遥遥一指，他看清了两个人的体型而已，现在走进来的这两个人，不就是一胖一瘦两个人吗？

林付顿时理解了顾有的行为，只是愣着不会回应，顾有也只是与他贴着嘴唇，瞪着眼睛看着林付，青涩至极。

顾有从来没谈过恋爱，更没跟人接过吻，而林付，自从跟了燕陈铮之后，就没找过女人，上次谈恋爱好像还是高中的地下恋情呢，哪有这么嚣张地跟人接过吻？

那一胖一瘦两个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胖子看见僵在原处的顾有和林付，颇为嘲笑地扔下一句：“小雏。”

等两个人都走进隔间，顾有放开林付，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这几年除了训练战斗、猎杀吸血鬼之外，就没学过什么其他东西，让他突然接吻，他哪儿会啊？

林付看着眼前的顾有，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兴趣，他抬手拍了拍顾有的脑袋，提议道：“你要是不会接吻，下次找个时间我教你。”

他这话说得只有彼此两个人能听见，随后，他眼神示意顾有去外面等他，又从裤子口袋中找出一个红色的喷雾来，藏在身后站在水台边上等着。

这喷雾是用燕陈铮的血做的，有致幻的作用，可比任何刑讯用的吐真剂好用多了，就这样一层一层问上去，一定能得到燕陈铮想要的答案。

他让顾有出去是不想把顾有牵扯进来，万一对方人多势众，再牵连到顾有和祁总就不好了。

林付做得很顺利，甚至比之前预想的问出了更多东西，他出门的时候，顾有还靠在墙边等着他。

“你问出来了？”

林付点头，但他不打算告诉顾有：“这件事你们还是不要管了，燕总说过，这是冲着他来的，你还是让祁总多雇几个保镖，好好保护他自己。剩下的我们燕总会解决的。”

“林付！”面对林付的态度，顾有有些生气，好歹也是祁总亲自来查，他怎么可能说不管就不管了？不过林付不知道祁锋的身份，顾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瞪着林付看了看，朝着外面走去。

林付跟着他一起从走廊中出来，朝二楼看了一眼，本应燕陈铮坐着的位置里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