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溶觉得人都要饿死了,东西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一会儿出去把簪子卖了,先度过难关再说吧。她把粥端进去,这回她怕卫景焕又摔了,自己端着,拿了勺子舀了一口,自己先吃了,才又从新舀上,吹了吹放在卫景焕嘴边:“吃吧,没毒!”卫景焕看着她。...
慕溶觉得人都要饿死了,东西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
一会儿出去把簪子卖了,先度过难关再说吧。
她把粥端进去,这回她怕卫景焕又摔了,自己端着,拿了勺子舀了一口,自己先吃了,才又从新舀上,吹了吹放在卫景焕嘴边:“吃吧,没毒!”
卫景焕看着她。
慕溶只有十五岁,看着很小,皮肤白,瓜子脸,一双眼睛又大又灵动,眼角有一颗美人痣,是个小美人胚子,三年前跟他来的时候只有十二岁,还是个黄毛丫头,卫景焕不是个刻薄的人,他虽然自己遭受了苦难,可是想着慕溶也可怜,又是被他连累,就想好好对她,把她养大了,她若是要走,他自然随她。
可是慕溶做了什么?
卫景焕冷笑,她已经将他的善良耐心,消磨的一点都不剩。
现在她这么惺惺作态,不过是缓兵之计,想来还是要和那个秀才勾搭,给自己戴绿帽子。
卫景焕什么都可以忍,这一点作为一个男人他绝对不能忍。
他本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慕溶的样子,他忽然没了说话的心情,何况早上慕溶落水,他忙前忙后,如今也饿了,于是张嘴吃了。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她喂一口,他就吃一口,屋子里只有勺子和碗碰撞的声音。
吃完了饭,慕溶收拾完碗筷,给卫景焕倒了半碗水,家里的最后一个茶杯已经被原主摔了,如今只能用碗喝水。
慕溶本来不想把和原主的不同表现的这么明显,可是这个家实在是太艰难,如果她不行动,恐怕她和卫景焕很快就会饿死了。
“一会儿我去镇子里把这个卖了换点粮食!”慕溶忽然拿出金簪子说。
卫景焕的目光落在簪子上,簪子做工很一般,换成以前,他家的大丫头戴的都比这个好。
如今…
卫景焕没往下想,多想无益。
可是眼前的这根簪子他知道慕溶宝贝的很,怎么会舍得拿出去卖?
慕溶看出他的想法,她说:“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先把它当了,以后有钱再赎回来!我们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
卫景焕也不知道想什么,半晌,点了头:“随你!”
慕溶还想说什么,抬头对上他戒备嘲讽的眼神,知道他不信自己,可自己一时解释不清楚,毕竟她和原主完全是换了个人操作,再怎么装也没用。
其实就算卫景焕怀疑也没有什么,人都快饿死还管那些做什么?
慕溶见卫景焕神情低落,忍不住问:“你自己在家可以吗?”
她居然关心他自己在家可不可以?真是可笑,卫景焕冷笑着别过头,一点不想回答她。
慕溶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微微叹气,又问:“那你知道哪里有当铺吗?”
“出门往西!”卫景焕说完躺在了床上,背对着她,显然不打算开口了。
慕溶收拾了下自己,看了一眼卫景焕就转身出了门。
他们所在的镇子叫远山镇,地处西北,是荣城最大的镇子,颇为繁华,镇子上店铺林立,酒楼红馆,好不热闹,只不过远离卫家,更远离京城,显然,皇帝这么做就是让卫景焕自生自灭,一个废了双腿的废人,还娶了原主那么个老婆,卫景焕迟早得死。
慕溶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家院子的方向,卫景焕能坚持到现在,也算是坚强。
一路往西,很快到了比较繁华的路段,慕溶稍微一打听,就找到了那家白家当铺。
她走进去,柜台的伙计抬了抬眼皮,看到慕溶的穿着就知道她不是有钱的主。
慕溶生前开连锁店的,自然看得清伙计的脸色,她也没在意,当铺这种地方,看碟下菜很正常。
慕溶把簪子放在桌上,她掂了掂,这根簪子不粗,连一两都没有,她不太明白目前的兑换价,可心里大概是有数的。
伙计看了看那根簪子,也有了计较。
“姑娘,这根簪子做工一般,品相也不好,只能给你五两银子!”
慕溶笑了下。
伙计也干笑了一声:“姑娘,我说的是实话,本来金簪子就…”
“八两,可以就换,不行我再去别家看看!”
伙计一愣,心想哪有这么讲价的?
“姑娘,不是我压价,实在是如今生意不好做,这个镇子只有我们一家当铺,你去别的地方也是一样的,这样吧,你要诚心想当,六两,不能在多了!”
慕溶想了想,一两黄金其实最多也就能换十两银子,她这根簪子不到一两,做工也很一般,伙计给的这个价也不算是太黑!
“六两半!”慕溶开口。
伙计有些无语,不由多看了慕溶一眼,觉得这人真是有意思,讲价还真是讲价,一句多余废话都没有。
他摇摇头:“死当还是活当?”